宜修道:“今天是予泽的洗三礼,臣妾想求皇上,能赏脸去太和殿,和太后一起,主持仪式。太后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玄凌听得此言,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了起来,赶忙说:“是朕疏忽了。李长那个狗奴才,也不知道提醒朕!小宜,你就好好休息吧,朕现在就去太和殿。”
皇上风风火火地赶往太和殿,正好赶上洗三礼的尾巴。皇帝嫡长子的洗三礼总算是完满落幕。
玄凌亲自送太后回宫,先是跪在地上,实实在在的反省了一番,又把宜修的主意说了。太后着实惊讶了一番,沉思半晌,道:“且容哀家想想,皇帝先回去吧。虽是新年,可皇帝万不能落下功课。”
玄凌强忍住继续纠缠的冲动,告辞离开。
待皇帝走了,太后幽幽道:“竹息,你说,宜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毫无嫉妒之心?愿意把自己的脸扔在地上,让柔则去踩?”
竹息小心道:“皇上意志坚定,皇后娘娘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还会平白惹皇上不喜,如今也只有这样,才能既护住皇室颜面,又满足皇上的心愿,还能保全自己的后位了。”
太后疲倦的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竹息连忙上前为她拆去簪钗,放松发髻,按摩头部。
太后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惆怅:“皇帝自幼性情执拗,当初为了能让先帝多看他一眼,日日背诵书籍经典,一天都没歇过,哪怕先帝从未听过,他也没中断了。如今,他想要娶柔则的意志,比当年想要得到先帝的关注,更为坚定。罢了罢了,皇帝已然退步,哀家又何必因为一个女人,平白伤了皇帝和哀家的母子之情。”
是日,颐宁宫下达懿旨,责问承恩公为何违抗先前遴选秀女的旨意,不将未婚之女送选,又命承恩公嫡长女朱氏申时前进宫,不得有误。
听闻太后下达了准许柔则进宫的懿旨,玄凌在仪元殿竟激动的蹦了起来,连连道好。
玄凌的贴身太监李长自幼伺候在玄凌身边,最会讨他欢心,此刻连忙带着满室的宫人齐齐朗声道贺。
玄凌笑骂道:“就你这狗奴才,最会溜须拍马!”
李长腆着脸凑上前去:“奴才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这样开心呢。若不是承恩公夫人误事,想来奴才能早好几年见到这番情景呢!”
玄凌冷哼一声:“看在她是柔则母亲的份上,朕不跟她计较,否则,就凭她敢嫌弃敢算计朕……哼!”
李长想到凤仪宫内,绘春给自己说的事,内心仔细斟酌了一番,才道:“奴才听闻,承恩公当年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姓韩。后来太后娘娘蒙受先帝恩宠,家人也得了皇恩,跻身京城上流人家的行列。承恩公四处交际时,偶遇了当年还云英未嫁的陶夫人。夫人对承恩公一见钟情,不顾承恩公已有婚约,硬是嫁了。可那青梅竹马韩氏,即使被退了婚,依然痴心不改,苦苦守候,只求能伴承恩公左右。后来承恩公感慨其痴心,便纳她为妾。再后来,韩氏诞下一女,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