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完了热可可，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活了。
贴春联时，袁一琦踩着板凳去够门框沿，黑色卫衣的帽子滑下来，露出额前汗湿的碎发。
庄知晏站在下面一边扶着板凳，一边指挥。
“往左边一点点…对对对，就保持这个角度，完美！”
“喂，歪了！”袁一琦回头喊，手里的胶带没粘牢，春联“哗啦”掉下来，正砸在庄知晏头上。
空气静了两秒。
庄知晏慢慢把脸上的对联拿下来，睫毛上还沾着点金粉，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心里却炸开了锅。
【好你个小黑，肯定是故意的！这个仇我记下了！(｡•ˇ‸ˇ•｡)】
袁一琦已经从梯子上跳下来了，耳尖发烫，比手里的对联还红。“咳咳，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伸手去拍庄知晏脸上的金粉，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改成背在身后，“谁让你站那么近的！
“我在扶梯子。”庄知晏淡淡地说，指尖捻起一点金粉，在阳光下看了看。
【呵！善变的女人！】
“扶梯子也不用贴那么近吧！”袁一琦梗着脖子犟嘴，眼里的慌乱却出卖了她。
“梯子不稳。”庄知晏把对联递回去，目光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指关节上，忽然补充了一句，“没站稳就说一声。”
【虽然她慌乱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但要是一不小心把人吓跑了，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袁一琦猛地提高音量，接过对联，转身重新爬梯子，这次格外小心，可越小心越出错，脚下不知怎么一滑，整个人突然往前踉跄了一下。
庄知晏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拉她，却被带得一个趔趄。
两人摔在地毯上时，袁一琦整个人扑在庄知晏怀里，额头撞在她锁骨上，闷哼了一声。
“唔……”袁一琦晕乎乎地抬头，鼻尖差点撞上庄知晏的下巴。
她可以清晰地闻到庄知晏身上淡淡的香味，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心里突然像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
庄知晏能感觉到袁一琦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软软的，带着点温度，头发丝扫过她的脸颊，有点痒。
她想说“起来”，喉咙却像被堵住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你、你起来！”袁一琦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膝盖却不小心在庄知晏腿上磕了一下，疼得她“嘶”了一声。
庄知晏立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别动，是不是磕疼了？”
指尖触到的地方温温的，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要你管！”袁一琦嘴硬，眼眶却有点发热。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赌气似的趴在庄知晏胸口不动了，声音闷闷的，“都怪你，刚才不拉住我……”
“我拉了。”庄知晏的声音放低了些，“是你自己没站稳。”
“我那是……那是被风吹的！”袁一琦强词夺理，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她能清晰地听见庄知晏的心跳，咚咚咚的，比平时快好多，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一直都缺心眼的。
庄知晏没再跟她争。
她看着袁一琦毛茸茸的发顶，突然伸手，轻轻拂掉了她头发上沾着的那点金粉。
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袁一琦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开口：“还贴不贴了？
“贴。”庄知晏应着，却没动。
又过了几秒，袁一琦慢慢撑起身子，对上庄知晏的眼睛。
阳光斜照进来，给两人周身都镀上了层金边，庄知晏的眼神里没有平时的无所谓，反而有点茫然，好像有一些东西渐渐改变了。
“那…我继续贴了。”袁一琦移开目光，伸手去够掉在旁边的对联，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庄知晏的手腕。
两人像触电似的同时缩回手，又在同一时间看向对方，然后都忍不住别过脸，嘴角却不约而同地微微翘了起来。
最后对联还是贴歪了点，横批左边比右边高了半厘米。
袁一琦叉着腰看了半天，嘀咕着“算了就这样吧”，庄知晏站在她旁边，看着那点歪斜，默默无言。
【虽然贴歪了，但还是挺顺眼的嘛。】
窗外吹来的风还带着点凉意，可两人之间的空气却像是被阳光烘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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