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将袖子向上挽了挽,颇为不爽地瞥了孟清佑一眼:“不就带回来一个香囊,这也能让你得意?不如你先解决一下‘家里’的财政问题,剩下的钱只能购买十斤大米了。”
“二弟你真是心急,我把这个香囊带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嘛。”孟清佑说着,拿出了一个剪刀,然后将香囊剪开,露出了其中的香料包。虽然香料已经被磨成了粉,但是香味比之前更明显了。
“霏羽的话,应该能配出相似的香料包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卖赝品……”
“等一下。”霏羽毫不客气地露出鄙夷的眼神,“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赝品的。”
“欸,为什么?”
“我虽然说我闻不出来那个香料,但有了原材料,只需要比对一下就可以知道那个香料是什么。但我来这里,并不是做这个的,这种流向一般人家的香囊,不是圣医宫账本出现问题的罪魁祸首。”霏羽淡然地说,“而且我今后要做生意,不能现在就把商人的良心丢掉吧。”
孟清佑故意坏笑:“那你今后会丢掉?”
霏羽无语地盯着他,为什么对方似乎认定她会做个奸商。
“那就说另一件事。”被反驳之后的孟清佑一点也不沮丧,接着就从腰带里侧拿出一张小纸条,“那晚夏侯越不是说想请你当制香师么,呐,这张纸条是他派人送过来的,如果你接受的话,可以先去这个香铺当十天的学徒,如果表现良好就能留下来。我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十天的学徒工钱,也够我们用一个月了。”
这么大方么?霏羽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西街十六号寒英居”。
“喂!”伏危瞟了孟清佑一眼。
“当然,也不仅如此,能进到夏侯香业的店里,这不更方便你探听虚实么。”孟清佑立刻换上正经的理由。
“我知道了。”霏羽收下纸条,然后便站起身来,“不过去那里之前,今天我得先去给伏危买一身衣服。”
“欸?”伏危意外地抬起头,“可是,那不就没买大米的钱了。”
“是啊,”霏羽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得先去赌坊赚点钱。”
西街向来热闹,勾栏瓦肆应有尽有,而昆西最大的赌坊也在西街。霏羽确实讨厌赌博,但她来到赌坊也并不是去赌。
直到走到赌坊门前,伏危都觉得霏羽一定是在说大话,但发现路的尽头真有一间赌坊时,他才明白霏羽真的要带他进赌坊。赌坊门前没什么人,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赌坊,而且最奇怪的是,檐下蹲坐着一个衣衫整洁,皮肤皱得像老树皮的老妇人,每逢一个人走进去,她都会起身去阻止。而此时,站在一边的小厮就会对客人赔笑,拦着老妇人上前扒拉客人。
伏危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霏羽看见老妇人的脸顿时一愣,然后很快在老妇人纠缠另一个客人时,和伏危侧身快速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
“喏,这是给你们的赏钱。”右脸上印着刺青的光膀大哥将一袋钱扔给了伏危,站在台阶下的伏危掂了掂钱袋,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
伏危侧身看向霏羽,发光的眼睛好像在说:赚钱好简单啊。
“这位小哥身手真不错,留在我们赌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