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玄苍教弟子,连沈行衣之前的官职都知道,对夏侯家也是了如指掌。不过,既然是大理寺的人,没有合适的理由怎么会外调?而且,这次自己来昆西并非独自一人,几乎同时到的监察御史和沈刺史又是朋友,想来,两人之前肯定通过气,知道一些内情。霏羽静静思索,没有说话。至于对夏侯家的情况,两人的消息来源都是玄苍教,倒是差不多。
钟离补充道:“其实,之前京华城曾发生一件关于西域暗探联络朝中大臣的重大事件,而其中一位被策反的孙大人正是沈行衣的岳丈。圣上宽仁,只是处死了孙家的男丁,但沈行衣多少还是被影响了,特别是之后他的妻子难产去世,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霏羽意外地瞪大眼睛:“你……很了解他?”
“他虚长我两岁,我们算是同窗,只是他成亲后,我与他的联系便少了。”钟离垂下眼眸,“两年前他离开京华城,因为身体不便,我也没去送他。”
顿了顿,钟离抬起头继续说:“不过现在想来,当初圣上调他来到昆西,或许不是贬他,而是觉察到了昆西的不对劲,所以派沈行衣过来调查。至于这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说着,钟离的视线移到了卢安的身上,而惊讶不已的霏羽和似懂非懂的伏危也跟着看了过去。
“你们来得时日尚浅,但也知道如今的昆西和过去有一些不一样了吧。那些年轻的名门之士忽然喜欢起佩戴香囊,在家饮酒作乐,在外行为放荡,丝毫不像晋朝以往崇尚的君子之道。”卢安说着,拿出一枚香囊放在了桌上。
伏危伸出手指戳了戳香囊,然后丢给了霏羽:“这个你闻闻。”
霏羽定眼一瞧,一眼便看出是寒香居的香囊,而且气味和孟清佑那个很像。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她问。
“是孟清佑相好的送给他的。”
卢安轻飘飘的发言顿时惊到了霏羽,她立刻反问:“什么相好的?”
霏羽想起之前送给孟清佑香囊的人是个纨绔子弟,莫非送给沈行衣的也是……等等,她应该是想多了,如果是为了调查,那沈行衣的牺牲也太大了。
“那就不知道了,沈刺史在知道我身份后给了我一份工,还给我这个让我调查一下是哪儿来的,但对他那个相好的描述的很少。”卢安毫不留情地说,“他长得那么好看,迷倒个心甘情愿做他外室的女子也很正常吧。”
“莫非是……顾青萝?”霏羽说,“毕竟今晚沈行衣也出现在了赌坊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死了,谁都没有巷道赌坊里还有一个斗笠男,看上去是个武功高手。但顾青萝说斗笠男匕首上的是青金蛇毒,那是西域的珍稀蛇毒,我怀疑赌坊幕后实际的操纵者是西域人。”
“等等,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伏危顿时拍桌而起,满脸急切,“那人武功如何,你们怎么逃脱的?本来卢安还让我去赌坊后院找你,但我去的时候空无一人,就听卢安的话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