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羽看伏危这么紧张但那是有点意外，连连摆手让他坐下：“我们并没有交手，沈行衣替我挡了一刀后就拉着我跑了，之后他晕倒，我给他喂了解毒丸，送回了刺史府。对方也没有追过来，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追吧，毕竟我在赌坊并没有看到实际的证据，只是闻到了气味。”
“不，”钟离摇了摇头，“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在场，沈行衣暗中调查了那么久，他们就算没有察觉，也早已比以前小心很多，而你的闯入更是打草惊蛇，他们今晚肯定已经开始转移。”
“你也在？”问出这句话后，自知这次过于鲁莽的霏羽不禁有点垂头丧气，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闻言，钟离张了张嘴，但伏危先说了话，是很明显的不满语气。
“你怎么没有出手，不会怕了吧？”
钟离的脸色成功被伏危说得一变，接着又用之前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说：“我的身手不如沈行衣，才来昆西两天，贸然出手只会拖后腿。”
看见钟离难得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自认为武功很好的伏危刚咧开嘴角想说几句，就被卢安打断。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要我说，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容易抓住那些人的小尾巴。只是孟清佑现在还在他们手里……”卢安成功把话题绕了回来。
几乎陷进肉里的指甲传来的刺痛让霏羽重新振作起来，她问：“孟清佑现在在哪儿？”
卢安看向伏危：“这一块儿你来说吧。”
“我和卢安离开赌坊后先回了北街租的那间家宅，只见桌上留了张纸条，只写了三个字：黑市见。”伏危顿了顿，见其余三人面色各异，想着自己还是解释一下，“黑市就是用来交易任何朝廷不允许买卖的场合，像在昆西的黑市，从事走私的比较多，十几年前更是人口贩卖、杀人越货屡禁不止。要不是几年前朝廷派楚王端掉了清风寨，昆西的风气可能比现在更混乱。”
卢安露出意外的神情：“你怎么对昆西黑市了解的这么清楚？”
钟离慢悠悠地说：“毕竟他曾是京华城黑市的少主。”
卢安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霏羽则是有点惊讶地看向故意挑衅伏危的钟离。
“我已经不是了！”伏危瞪了一眼斜对面的钟离，“我现在做的都是好事！”
“不然早就砍掉了脑袋。”钟离依旧用慢悠悠地声调说。
“凭我的武功，怎么可能被砍掉脑袋！”伏危几乎要拍桌而起。
霏羽咬唇憋笑：这么一打岔倒是省得之后向卢安解释伏危过去的身份，毕竟卢安是那么善良一个人。
“好了，好了。”卢安收起鄙夷的神色，连忙伸出手打住。
伏危冷哼一声后也没再说什么，她看了一眼伏危，忍住笑意继续说明：“玄苍教前几年本来已经将昆西黑市的几大毒瘤清扫的差不多，但很多赃款都下落不明，最惨的是那些被贩卖的人口，账本被焚毁后，那些人的下落就很难找了。黑市虽倒，但买卖其实还在，甚至转移到了明面上。这些年我也在帮一些人寻找他们的亲人，其中很多女孩子，不是被卖到了西域，就是卖到了青楼。
“纵然找到，也无颜再见父母。”
霏羽的手指轻轻一动，她知道卢安要说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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