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佑在西街十九坊的香云坊，是么？”霏羽说。
卢安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没错，莫非那就是……”
“当年夏侯晖把我卖出去的青楼。”霏羽轻声说，“还好孟公子不是自愿去的，万一被小人参一本，他的仕途可就毁了。”
卢安默了默，然后问左手边的伏危：“她这是在开玩笑么，一点都不好笑呀。”
伏危尴尬笑两声，挠了挠头：“我们打听过了，香云坊今日午时大摆流水宴，请客的自然是夏侯越，只不过这个宴会我们进不去，也不好在那地方闹事，更不可能借沈刺史的名头进去。”
“你们不进去是对的，进去就是瓮中捉鳖。”钟离说。
“但是又不能不去，他们在香囊中加入了禁药，极易让人上瘾，若卑鄙一点的话，恐怕会直接在孟公子身上下药。”霏羽猜测道。
“禁药……”卢安摸着下巴，“还真是大胆啊，账本中对不上的账单就是用来购买这些么。”
“但空口无凭，沈行衣需要有借口才能动夏侯家，还是缺一份证据，流水宴什么时候会结束？”钟离问。
“一天一夜，正好是明日午时。”卢安回答。
“看来今晚要辛苦各位了。”钟离看向另外三人，“夏侯和赌坊背后的人是谁重中之重，但孟御史也很重要，今晚还是需要有人去一趟赌坊。”
“我去吧。”伏危自告奋勇，“毕竟你们都不会武功。”
“嗯，”钟离也明白没有除他之外的最佳人选，便点了点头，“证据为先，不要受伤。”
“没想到你也能对我说句好话。”伏危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我呢？”卢安迫不及待地问。
钟离对卢安的热情敬谢不敏，想了想才开口：“你去刺史府，留在那里等消息。”
“沈刺史之前还在昏迷中，我也得去看看他。”霏羽提醒了一句。
“对哦，”卢安说，“我毕竟不会医术，那个顾青萝也可能在，不过我不怕她就是了。”
“虽然我也想让你去刺史府，”顿了顿，钟离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但不行，你和我去香云坊，只有这样，夏侯越才可能见我们一面。”
“欸？”霏羽微微一愣。
“之前你说夏侯越请你留在夏侯家，那么他会告诉你当年的真相，我认为，你应该听一听。”钟离见她面露不解，“不是说你听了会做不一样的选择，但可能真相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你……知道什么？”霏羽觉得现在的钟离和在军营里时的他又不一样了，几乎善解人意到一种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还不确定。”钟离抿了抿唇，似乎是想笑一下，但最终没有成功，“今晚去见他就知道了。”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夜半三更，躺在床上的沈行衣幽幽转醒。此时，他的桌前点燃了一盏油灯，映照出坐在窗前的女子的侧脸。
“中了青金蛇的蛇毒都这么快没事，你还真是大难不死。”
坐在桌前的女子侧过半边身体看他，但在沈行衣眼里，对方的身影在烛光下影影绰绰，模糊又朦胧。但他知道这个声音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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