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那么一点吧。”晚词笑了笑，“我送过他的东西不在少数，这次准备时间长了点。不说我了，你呢，今年有送过钟离公子什么嘛？”
“我？”霏羽愣住的同时眨了眨眼睛，“没有……”
“你们这么熟悉了，确实也不太需要每次送生辰礼物。”
“不是，从没有送过，我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在哪一天……”霏羽挠了挠头，一方面不知道晚词怎么会觉得自己与钟离很熟悉，另一方面她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从来没想过给钟离送生辰礼。不过……这真的很重要么，毕竟自己也只是他的熟人之一，如果特意送礼的话，会不会显得有点见外，或者太巴结他了？
听她这么说，晚词有些惊讶，认真来算的话，霏羽认识自己的时间和认识钟离的时间其实只差一年不到。而且，霏羽师从百里归雪学医后，她和钟离有大半年是每日都会见面，按理说不该这么生疏。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不知道钟离是怎样的怪人，对霏羽的交往能力也太过信任。
“不过他的生辰也是五月，已经过很久了。”晚词浅浅一笑，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尴尬。
“原来他也在五月。”霏羽想起自己离开京华城前还见过钟离一面，要是那时就知道，估计还会准备一份礼物，现在嘛……就只有从昆西带回来的土特产了。
“对了，慕风上次说，钟离的腿伤好了，真的吗？”
“是真的，听说已经好了几个月，毕竟就算好了，也需要一段康复时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霏羽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融化的蜡油顺着烛身往下滴去，室内的光越来越暗，晚词拿过剪刀修剪了一点烛芯，然后才问：“我听说，钟离公子他其实记不清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是啊，”提到这个，霏羽知道的也不多，百里归雪对她说起时也只是猜测钟离逸尘受到了强刺激，又吸入了太多烟尘的缘故，毕竟对方当时年纪不到十四岁。
“晚词姐，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当年真相的，啊，你们在……”像是忽然想起自己身处何方，霏羽压低声音说，“侯府找到了什么嘛？”
放下剪刀后，晚词回想起昨晚的事，点了点头：“发现了几封信，估计都是西域语，交给慕风去翻译了，霏羽，你只要大致知道就好，不要太深入这件事。”
听着对方的嘱咐，霏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一种关心，便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提供帮助，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就好。”听见此言，晚词露出安心的笑容。
又聊了大致一柱香的时间，时间已过三更，晚词送走霏羽后回到房间，对镜取下了头上的银簪。这支银簪是她所拥有的首饰当中最朴素的一支，是她父亲慕容磊当年送给她的及笄礼物。盯着银簪的簪头，她又想起自己与父亲的最后一面，那时的她不相信父亲是十年前钟离家悬案的凶手，只能隔着栏杆无助地哭泣。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既没有不甘，也没有怨愤，只是要她保留着银簪，活下去，照顾好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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