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紧密？”钟离逸尘本来要转弯的脚一顿，身体侧过来面向霏羽，“什么意思？”
霏羽刚才的声音其实很小，见钟离停下，她甚至想过要不要糊弄过去，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她这次被绑架后想通了一些事，又或许是她不想再将此事憋在心里，总而言之，她决定讲出来。
她抬起头，褐色的眼眸紧盯着眼前的钟离：“我知道十年前的案子就是悬在你心头的一根刺，这件事一天不解决，你就不会考虑其他的事。”
钟离眼眸一闪，最终轻声问：“你说得没错。”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和霏羽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什么联系。认识对方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仰起头直勾勾盯着他，令他感到有点稀罕。
“所以，我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如何看我，但我，大概、约莫、应该是有点喜欢你的。”后半句话说得比想象还艰难，霏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去移开自己的视线，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
听到后半句，钟离逸尘微微睁大了眼睛，啊，原来如此，站在街边的他看向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忍不住开口阻止霏羽说下去：“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霏羽。”
这道冷静的声音落在耳里和拒绝差不多，霏羽原本羞红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她咬了咬唇，手揪住垂落的衣裙继续说：“我并不是想加重你的负担，只是怕没有机会说出来。既然如此，那你就当没听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眼见霏羽想岔，钟离逸尘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急忙纠正，“我想说，我很开心，真的，但现在人太多了，我们回客栈再说。”说着，他凑近霏羽耳边低声道。
“有人跟着我们。”
“哦……”霏羽低下头。
钟离注意到，霏羽耳根刷得红了，而他握住对方的那只手好像也微微发烫起来。
好像有什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心想。
回到客栈的时候刚好午时正，钟离上楼时叫住小二简单点了两道菜。待菜端上来后，他让房间里站在窗边，正悄悄打量街对面小铺的霏羽坐下。站在卖小玩意儿的小铺的两名男子身材较高，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瞟向客栈的大门，显然是在盯梢。
“跟踪我们的会是谁？”霏羽收回视线回头问，坐下后拿起筷子在桌上怼齐，“你觉得会是裴宅还是裴珺的人？”
“跟踪的人如此容易被发现，不像是西域暗探，应该是裴宅的人。”钟离说着，也拿起筷子，“如果裴珺对你说的话中没有谎言，那么在裴瑾病情有好转前，他应该不会出来阻碍我们。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说刚才那件事。”说到此处，他的神情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事？”霏羽早上只吃了一个馕，上午两个时辰都在走路中度过，现在正饥肠辘辘，口味很好地大口扒着饭。
见她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一般，钟离举筷不定，难得期期艾艾道：“就是，你说、大概、约莫、应该喜欢我一事……”
“咳咳咳……”听到如此生硬的转折，霏羽顿时被饭粒呛到。
“水。”钟离倒水，递给她的动作一气呵成。
霏羽立刻喝下水，将喉咙中的饭粒咽下时，脸上已经憋出了一片通红。手指搭着咽喉又咳了几声，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也变回了一柱香前紧张的模样，低下头说：“对，没错，既然你不打算当做没听见，所以，你怎么想？”
“之前说了，我很开心。”看着眼前比自己还不知所措的霏羽，钟离找回了自己的冷静，“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霏羽？”
“什么意思？”霏羽抬起头，不解地问。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了吗？又不是……立刻成亲什么的。
钟离逸尘缓缓道：“你现在不单纯是妃玉阁的掌柜，也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并非平民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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