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裴宅外的霏羽刚一冒头，就被身后的人拉了回去。
“不要跟得这么紧。”
霏羽转身，怼了钟离逸尘一手肘：“我知道，但你就不能用嘴提醒么？”
揉了揉胸口，钟离倒是奇怪她一大早火气怎么这么大：“怎么了？”
但霏羽没理他，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走出了巷口，跟上了刚走出裴宅的管家。
“是传来什么和你预期不符的消息么？”钟离很快跟上，不知为何，他这几天的状态比刚来楚江城时还放松了一些。
几日前，霏羽不光传信去了昆西城，也传信去了圣医宫，还请求楚王全程搜寻大长公主。只不过，除却圣医宫，其余都没有回信。她虽然能理解，但看到圣医宫回复师父已经去了祈安县，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慌。
眼下，她也只能来裴宅周边逛逛，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估计钟离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毕竟以他的官职和身份，也无法插手楚江城的正常运作。但不知是钟离的运气比较好，还是恰好碰上，一连蹲了三天的霏羽，终于在巧遇钟离的今天看见了裴宅的管事悄悄从后门出来。
她并不介意钟离能察觉到她糟糕的情绪，只是看他那么放松的姿态，觉得自己这阵子实在倒霉透顶，想要经商，但却遇到了绑架，想要做的事情完全被打乱了。
“你不担心么？你的好友皇甫慕风应该是头一次自己带兵吧。”见前方管事忽然回头，霏羽侧身拉住钟离的衣袖，“这个看起来很好吃。”
卖胡饼的小贩立刻回答：“客官，三钱一个，五钱两个。”
霏羽：这么贵？
“来两个。”钟离边说边掏钱。
“我不饿。”霏羽见管事在路口转弯，立刻就想跟上去。
“不急，有人跟着。”钟离再次拉住她，不过这次是直接牵住手。
手中传来一片暖意，霏羽愣了一下，小声问：“谁在跟着？”
“当然是玄苍教的人，”钟离抬起另一只没牵着她手的手，一块小小的玄色令牌在他的袖中一闪而逝，“出发前找宋楼主借的。”然后接过了小贩递过来的胡饼。
霏羽惊讶了：“你……怎么借到的？”这块令牌她是第二次见，百里归雪有一块类似的，但是从没见她用过，更不曾借过谁。她好奇问过百里归朔，对方没有这块令牌，却显然知道令牌的用处，一脸的讳莫如深，说非玄苍教弟子不能告诉。
但钟离……也不是玄苍教的人啊。
“请百里归雪做了担保人，我才借到了令牌，宋楼主身为玄苍教分舵舵主，权力大于百里归雪，只有她手中的令牌可以调用没有分舵在的地方玄苍教弟子。”
“那师父手中那块呢？”
“可以调用县级的玄苍教弟子，据说这是因为她曾在祈安县吃亏的缘故。”钟离边说边将胡饼分给了她一个，“就算不饿，也可以拿着暖暖手，刚出炉很热乎。”
霏羽的步伐慢下来，嗅着胡饼的香味咽了口口水，还是咬了一口，然后问：“那百里归朔的面子还挺大。”
“毕竟他也很担心你。”钟离轻声说，盯着霏羽的脸慢慢露出了微笑，“你可是他的金主，第一个支持他的人。”
怎么听都觉得对方的话和笑容对不上，初冬的冷风一吹，霏羽浑身一颤：“你……没事吧，还会说他的好话了？”
“事实罢了。”钟离伸手，轻轻抚过霏羽的嘴角，“芝麻都吃到脸上了。”
“……都说了用嘴提醒。”被指尖碰到的地方传来一阵痒意，霏羽别扭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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