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痕绡及笄的那年,她考上了武殿试,毫不意外的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一直陪同陆痕绡练武的阿风高兴坏了,买了好酒好菜庆祝。
陆痕绡只吃了一点,笑着问喝的有些半醉的阿风道:“你知道我们这种大家族是可以赐姓的吧?”
阿风点头道:“当然知道。”
陆痕绡勾起唇角,笑的明媚,又问道:“那阿风愿不愿意姓陆呢?”
阿风一愣,呆在了原地,他看着相伴数年的小姐,突然觉得小姐还是笑着好看,笑着的小姐像极了池塘里的青莲。
消息传到了金陵陆家,全府上下寂静一片,丝毫没有给陆家长女庆祝的意思。路过的人们都议论纷纷,都说女子从军坏了妇德,还给自己的男仆赐姓,保不齐两人已私通多次,甭说陆家会对此蒙羞,就是平民百姓也会对此避而不谈。
陆痕绡从京城回到金陵时也听了不少这样的话语,她只淡淡一撇,仍带着陆风独自回屋收拾家当。
陆家家主、她的父亲陆秉勃然大怒,拿着长鞭抽的声声作响道:“你个孽种!枉费老夫一番心血,平日里的四书五经全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还擅自给那小杂种赐姓,现在外面都在传你俩私通,你知不知道你丢了老夫和陆家的多少颜面!”陆秉又骂又打,陆痕绡也不还手,生生挨了一个时辰。
次日清晨,陆风扶着陆痕绡上了马车,两人回京领了兵权,赶赴何田军营,再也没有回过金陵。
17
“那你能告诉我吗?”陆风的耳边传来易阑的声音,猛然间将他的思绪拉回到军营里。
易阑见陆风回神,又接着问道:“你能告诉我小泪在金陵是什么样的吗?我想知道她的过去。”
陆风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易阑,看了很久,久到易阑以为他睡着了时,才听到陆风缓缓的说道:“不能。”
易阑问道:“为什么?”
陆风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会离她而去。你会回京城,你有你的生活,不像我们,眼里只有将军,只能戍边。”
易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陆风的帐门的,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军营一处偏僻的地方,四周寂静无人,月色朦胧似纱。
易阑突然拔剑而起,舞了整整一夜。
三日后的杉谷决斗易阑没有去,准确说,自从那晚听陆风说出心里话后,她就在克制自己去关心陆痕绡。
本就是要分道扬镳,何必在乎早晚。易阑这样想着,瞄到了身旁的长剑,又自嘲的笑了。虽然说是要主动跟陆痕绡划清界限,但她说的话却还是铭记于心。比如:要随身带着佩剑。
正想着,帐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易姑娘,有信从京城送来。”
易阑接过士兵递过来的信,以为是苗沫寄来的,想也没想的就拆开看去,却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封家书。
不怪士兵鲁莽,军营之中主将副将皆不在,又是从京城送来的,平日里也是易阑在整理,就还是顺理成章的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