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痕绡勾了勾唇角，浅浅一笑道：“阿风，易阑会回京复命的，你比她更了解我军军情，更适合当副将。”
陆风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何田待我主仆有恩，阿风心中有愧，劳烦将军收回此言。”
陆痕绡沉默的看着陆风，许久许久后回道：“今日辛苦你了，累了就回去歇息吧，副将一职可以先暂时空缺。”
陆风走后良久，易阑还在他的话语中不能回神，陆痕绡摇晃了一下易阑道：“陆风就是这样的人，把情义看的过重，阿晨不必往心里去。”
易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陆军师跟何老将军关系定是匪浅，即使一位殉国，另一位宁愿自让其职也不愿代任。”
陆痕绡睫毛微微颤抖，眨眨眼忍住泪水道：“当年我跟陆风初到军营，只有何老一人来拜会，还对我俩百般包容，何老还打算腊月就跟圣上表明回乡颐养天年，谁能想到……”
易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陆痕绡，陆痕绡倒是看出了易阑的为难，收住情绪转移话题道：“阿晨来军营半载还没有去过集市吧。你不是想给鸿鹄令牌做些标志吗，明日咱们一同去青城游玩。”
31
一夜无话。
竖日一早，陆痕绡和易阑就梳洗打扮，换上便装去往边境青城的集市。虽说是小城，但巧在边境交界，各国贸易往来尤其频繁，倒也很是盛大。
不一会儿，易阑就抱着采购来的发饰、胭脂兴致勃勃的与陆痕绡并肩走着，边走还边感慨这个集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陆痕绡只挑了一把乌木折扇，跟她今日穿着的红衣尤其相称，一路走来惹了不少追随的目光。
正逛着，就见前方的商铺飞出一团黑影，重重的落在道路中央，定睛一看，竟是个四五岁的幼女。
她的身上还穿着艺妓华丽的衣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她估计是摔倒的时候伤到了腿脚，一直没有站起来，趴在地上低声抽泣。
周围有人想上前看个究竟，也有人想去把女孩扶起来，就见那个商铺里走出来一群持刀大汉，都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易阑眉头微微一皱，刚要上前呵斥就觉衣袖被旁边的人拉住，易阑顺势看过去，见陆痕绡神情漠然的摇摇头，就要拉着她从旁离开。
“小泪！”易阑声调微扬，有些生气道，“光天化日之下，蔑视我朝律法。我们有官职，食官禄，这不就是用到我们的时候吗！”
陆痕绡静静的听易阑说完，神情依旧漠然道：“阿晨，不要被眼睛所欺骗。”
两人正说着，就见商铺内走出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他一脸淫荡的走到女孩面前，伸手抚弄了一下女孩挂着眼泪的脸颊，顿时，女孩抽泣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中年男人大笑一声，朝周围持刀的大汉们挥挥手，对女孩笑道：“早这么乖不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小娘子跟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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