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骗婚叽~自投罗网羡~
非ABO设定,男子可娶可嫁,不能生子。
“冲...冲喜吗?我给蓝忘机冲喜?”魏婴的食指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魏公子,忘机的身体是否康健全仰仗魏公子了,曦臣厚颜恳请魏公子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吗?
呵呵,说的简单。
这可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而是给蓝二公子冲喜呀。
厚颜~嗯,着实厚了点。
轻咳一声,魏婴道,“蓝大公子,当初若非蓝丞相仗义执言,我父亲恐遭人诬陷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按理说蓝家但有所需,我魏家该义不容辞才是。”
蓝曦臣一边倾听一边微微点头。
听魏婴所言,这冲喜之事应是成了一半了。
“但是~”魏婴拉着长音,正思忖如何委婉的拒绝。
偏巧这句‘但是’,蓝曦臣最怕听到。
想起蓝忘机幽怨的目光,蓝曦臣下定决心定要帮弟弟把魏公子拐回蓝家。
“魏公子但说无妨。”
“蓝大公子,您是知道的。我是魏家的独苗,不能出嫁只能娶亲。更何况我已和崔家小姐定了亲,下个月就要完婚了。若非如此,我定会答应为蓝二公子冲喜。要不,您再找找其他人?”
魏婴心中暗啐一口不着调的老爹,他舍不下老脸拒绝蓝家却将魏婴推到人前。
见蓝曦臣沉默不语,魏婴一时拿不准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只好厚着脸皮继续道,“蓝大公子,全天下这么多人,也不单单是我的生辰八字合适吧。找个香香软软的女儿家不是更好吗?”
不就是身体羸弱吗?又不是命在旦夕。
什么叫寻一个八字相合之人冲喜才能身体康健。
这怕不是庸医治不好病,干脆用怪力乱神之事甩锅吧。
“魏公子,蓝某登门之前已再三确认过,确实只有魏公子的八字相合。再者忘机的身体也等不得了。再拖下去只怕此生只能与药罐为伍。”
蓝曦臣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明明出门前蓝忘机还执剑威胁,若不能替他娶回魏婴,便将蓝曦臣珍藏多年的古玩字画通通毁去。
这个黑心肝的弟弟,逼得他不得不去做这诱拐‘良家妇男’之事。
“有~这么严重吗?”
蓝忘机此人,魏婴记得的。
大约五六年前,蓝丞相带着蓝忘机往边关一行,魏婴还曾与他比武切磋。
不料多年未见,竟是变成了这副模样吗?
“蓝大公子,此事魏婴不能一人做主。更何况下个月我就要娶亲了,嫁去蓝家牵连甚多,不如您容我想一想?”
“这是自然,事关终身大事,魏公子多多思量也是应该的,只是忘机的将来全系于魏公子一身,还望魏公子早做决定。”
这番话魏婴听懂了,意思是蓝忘机若有个三长两短,便全是魏婴拒婚之过。
不愧是任职鸿胪寺的蓝大公子,这口才当真无人能出其右。
“忘机,魏公子说要思虑一番,至于能否成事尚未可知。”
“没有直接拒绝便是成了一半,忘机多谢兄长操劳。”
也难怪蓝忘机笃定至此,从魏家家风以及蓝忘机对魏婴的了解来看,这门婚事已成定局。
谁让魏长泽欠了蓝家那么大的恩情呢。
可以说,若无蓝家力挽狂澜,魏家早已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如此大恩不过是替蓝忘机冲个喜,魏家不会拒绝的。
“忘机,若是让魏家以为你已然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岂不是更有把握?”
蓝曦臣当初便是如此提议,不料被蓝忘机果断拒绝。
如今只是身体羸弱又不涉及生死,魏家凭什么搭上唯一的儿子呢。
“兄长,我若昏迷不醒,魏婴嫁过来我该如何培养感情,又如何...”
又如何做些想入非非之事。
难怪已经二十三了还讨不到老婆,兄长单身也是有理由的。
“兄长,忘机尚需练习如何羸弱,兄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于是乎,蓝曦臣被恭恭敬敬的请出了静室。
临走前蓝曦臣才反应过来,他竟是被蓝忘机嫌弃了吗?
“爹,您真要我嫁去蓝家吗?”
并非魏婴忘恩负义不念蓝家的恩情,若是别的事情魏婴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惜。
但是成婚一事,他实在不能接受。
熵国虽民风开放可男男嫁娶,但对嫁的一方也是如女子般束缚的。
若是魏婴当真嫁与蓝忘机,魏家断了香火不说,从此魏婴科举入仕一途也算彻底葬送了。
“阿婴,蓝家于我魏家是有过大恩的。”魏长泽何尝舍得儿子,但若拒了蓝家的请求魏长泽于心不忍。
这些年,魏长泽原本就想寻个机会报答蓝丞相的恩情,奈何三年前蓝丞相撒手人寰,魏长泽竟是未能见到恩人最后一面,心痛之余遗憾更甚。
再说一年前魏长泽之所以调回京城,蓝家也是尽了全力的。
如今蓝家遇到难处求上了门,难道魏家忍心拒绝吗?
“爹,不如按照我的生辰八字找人。堂堂蓝府,只要寻到合适的女子,没有不愿嫁过去的。”
话虽如此,可惜蓝家催的太紧,最晚后天就得成婚。
这大海捞针的,魏家上哪去找人呢。
“阿婴,你如此抵触嫁去蓝家,可是心里当真喜欢那崔家姑娘?”
毕竟下个月就要成婚了,贸然悔婚另嫁他人,魏长泽担心魏婴是舍不得心上人。
“爹,崔家姑娘我不过见了一回,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我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吗?
嗯,魏长泽心中有了主意。
“蓝大公子,您该知道我儿与崔家小姐定了亲,且下个月便要成婚了,贸然取消婚事恐会惹得崔家姑娘受人非议啊。”
魏长泽搬出最后一个借口,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为儿子尽了力了。
魏长泽当然明白,这点事情对蓝家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魏伯父放心,我蓝曦臣保证崔家姑娘不仅不会受人非议,还会觅得佳婿。”
蓝曦臣此话绝非托大。蓝丞相虽然早亡,但蓝曦臣与蓝忘机的叔父蓝启仁可是内阁大学士兼任户部尚书,蓝氏一族为官者更是遍布朝野。
莫说还崔家一个乘龙快婿,便是将来在官场上也可多多提携。
魏长泽闻言心中微叹,看来魏婴与蓝二公子的婚事是势在必行了。
“蓝大公子,既然蓝二公子需要魏婴冲喜,是不是说他二人的八字相合呢?”
“这是自然。”蓝曦臣很清楚,魏长泽明知故问必有深意。
“蓝大公子,您蓝家毕竟有两位公子,可我魏家只有魏婴一个独苗,不若蓝二公子嫁到魏家,您看如何啊?”
果不其然,是想要忘机嫁去魏家~
想到蓝忘机的嘱托,蓝曦臣道,“魏伯父,既然是给忘机冲喜,自然是需要魏公子嫁到蓝家的。蓝家可以保证,忘机从此只有魏公子一位正妻,此生绝不纳二色。更何况若如您所言,想要忘机嫁到魏家是为了您魏家香火。曦臣斗胆问一句,魏公子除了忘机以外还要纳妾不成?”
“呵呵...呵呵...”魏长泽皮笑肉不笑,总算领教了蓝曦臣的厉害。
是啊,就算魏婴娶了蓝忘机,还能纳妾不成?
再者说,以魏家的门楣当真奢望蓝忘机嫁过来吗?
“魏伯父,方才曦臣担心胞弟的将来,言辞激烈了些,还望魏伯父见谅。”
“自然~”叹了口气,魏长泽感叹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终是要送出去了。
“忘机,今日总算得偿所愿,该高兴了?”
蓝曦臣思忖蓝忘机高兴了,或许他珍藏多年的古玩字画也就保住了吧。
“感谢兄长劳心费力,只是忘机身体羸弱,家族事务便仰仗兄长了,毕竟忘机还得多陪陪魏婴,争取早日博得娇妻欢心。”
果然还是黑心肝的弟弟,这是借口身体羸弱将蓝家事务全推出来不管了?
眼瞅着蓝忘机一身红衣,神清气爽的准备迎亲,蓝曦臣嘴角一抽开口道,“忘机身体羸弱,兄长自该多多承担。只是既然你身体不适,洞房花烛也能省则省。不如我吩咐下去,将静室旁边的清室收拾出来,以免魏公子打扰你休养身体。”
嗯,蓝曦臣深知教育弟弟的重要性。
若是再不出手只怕蓝忘机会两手一摊,从此消受美人恩,哪管他废寝忘食积劳成疾。
果然,蓝忘机被蓝曦臣拿捏了七寸,本欲离开的脚收了回来,郑重一礼,“兄长辛苦,忘机自该分忧。叔父离开京城前吩咐重整家规,忘机愿意效劳。”
“可会妨碍你陪魏公子?”
蓝忘机白瞪一眼兄长,似乎再问‘你说呢’?
可惜妄想偷懒理亏在先,又被兄长拿捏短处在后,蓝忘机一本正经道,“岂可因私忘公,不妨事的。”
蓝曦臣点了点头,算是‘勉为其难’的应下。
看着蓝忘机心急离去的背影,蓝曦臣心道许多年没见过这么鲜活的忘机了。
嗯,蓝曦臣很期待魏公子嫁进蓝家的日子呢,想必定是乐趣多多。
“魏婴,婚事办的仓促了些,委屈你了。”
终于娶到心心念念的人,蓝忘机内心一片柔软,恨不得将全天下的珍宝全都捧给魏婴。
可惜冲喜之事子虚乌有,自是不能声张。
再者,蓝忘机又担心迟则生变,所以婚事只能从简。
“不委屈不委屈,你的身体重要。再说蓝大公子还没成婚,你的婚事也不宜大操大办。”
蓝忘机点了点头,心道魏婴果然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对了蓝二公子,以后我住哪里啊?”算起来魏婴与蓝忘机也有五六年未见,如今再次相逢又是这么个情景,魏婴一时不大适应只好做足了礼数。
嗯,蓝二公子这个称呼总不会失礼了。
“魏婴,你以前都是叫我二哥哥的。”
蓝二公子吗?如此生疏的称呼,蓝忘机不喜。
“今晚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你说你该住哪呢?”
莫非洞房花烛夜,魏婴还想让他独守空房吗,这怎么可以?
“那是以前,年纪还小。现在再叫‘二哥哥’太难为情了。要不这样好了,我叫你蓝湛吧,如何?”
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蓝忘机思量着‘蓝湛’总比‘蓝二公子’亲密了许多。
“魏婴,咱们早些休息吧。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
休息?
怎么休息?
在哪休息?
魏婴脑海中一连发问,总不能真的跟蓝忘机同床共枕吧。
不不不~
两个男人,太尴尬了。
“蓝湛,我睡觉不大老实,担心打扰了你。你身体羸弱本来就该静养,不如我睡外面的小榻?”
虽是询问,魏婴却已行动了起来。
蓝忘机见此险些气出内伤,这是把他当贼一样防备吗?
“魏婴,我帮你。”蓝忘机要忍,他必须得忍。万一吓跑了魏婴,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不不,这被褥加起来有些分量的,你身体不好,还是我来吧。”
一口一个身体不好,一口一个身体羸弱。
蓝忘机深知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怨不得旁人。
只是除了冲喜的法子,蓝忘机已是无计可施。
若非挟恩图报,魏家岂能舍得魏婴出嫁,再说如果不是蓝忘机横插一脚,魏婴马上就要迎娶娇妻了。
“魏婴,不如将小榻搬进内室,这里也暖和些。”担心魏婴拒绝,蓝忘机补充道,“你我都是男人,只是同室而眠应该无妨吧。”
蓝忘机庆幸他早有准备,今日一早他便命人灭了外室的地笼,为的就是怕魏婴与他分屋而居。
但这只是一时之法,蓝忘机总不能告诉魏婴,蓝家烧不起这么多地笼吧。
这话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好吧,我去把小榻搬进来。”
在温暖与寒冷之间,魏婴很识相的选择了前者。
都是男人,蓝忘机有的他也有,怕什么。
“蓝湛,你说真的?等你身体康复以后,我就能离开?”
这大约是魏婴听过最好的消息了,他没想到蓝忘机倒是十分的通情达理。
“是,总不能为了我耽误你一辈子。”蓝忘机故作大方就是为了博得魏婴的好感,没想到魏婴开心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蓝忘机看在眼里再次气出了内伤。
“蓝湛蓝湛,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是真不能让魏家断了香火呀。”
香火?他蓝忘机除了生不出孩子究竟哪里不好?
内心已是火冒三丈,面上蓝忘机不敢露出分毫,“魏婴,是我连累你了。”说完还不忘故意轻咳几声。
蓝忘机原本计划尽快恢复身体,好早早享受美人恩。
奈何看到魏婴的态度,蓝忘机改了主意。
弱,羸弱,蓝忘机必须弱不禁风才行,“咳咳咳...咳咳咳....”
“蓝湛,你没事吧。”魏婴刚因蓝忘机的承诺开心了几分,不料蓝忘机竟虚弱至此,究竟他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啊。
“没事,一直如此,我已经习惯了,咳咳...咳咳...”不,蓝忘机不习惯,很不习惯。
今日他本想带着魏婴好好逛逛蓝家,顺带培养培养感情。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蓝忘机决定装病。
“哦,那我自己去向长辈们敬茶吧。”新婚第一日敬茶的规矩,魏婴还是知道的。
“不必了,叔父随陛下南巡,三个月后方归。至于其他长辈已经分府而立,并不在一处。”
若非蓝启仁半个月前刚刚离京,蓝忘机怎敢想出来这么阴损的法子。
想到三个月后叔父回京,蓝忘机必是面临狂风暴雨。
嗯,在那之前必须搞定魏婴。
若是他二人两情相悦,叔父那关也就好过了。
否则单凭骗婚之举,他与兄长难逃责罚不说,只怕与魏婴的婚事也要不保。
“那蓝大公子呢,也不用去问个安吗?”
虽然是平辈,但蓝丞相与蓝夫人皆已故去,长兄如父,魏婴理应过去问安的。
“兄长那里倒是可以去。兄长居住在寒室,他为人随和必不会为难你。”
不止不会为难,只怕兄长还会奉上大礼,谁让蓝家理亏呢。
再者以兄长的聪慧,应该可以领会蓝忘机的用意吧。
嗯,今晚能不能跟魏婴同塌而眠,全仰仗兄长的演技了。
魏婴见过蓝曦臣后心情颇感沉重,怪不得蓝忘机的病情加重了,原来都是因为他吗?
想起蓝曦臣的话,魏婴愧疚于心。
“魏婴,忘机不喜旁人触碰又因病体寒。所以平日都是我陪他入眠。既然你嫁过来了,日后自是用不到我这个兄长了。”
用人体取暖之法魏婴倒是听过的,不过一般人应该用不到这个法子才对。
魏婴这才知道,原来蓝忘机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
“蓝湛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呢。”
魏婴带着愧疚连忙赶回了静室。
“蓝湛,你怎么不告诉我呀。你身体寒凉受不得寒,平日都是你兄长陪你一同入眠。这样好了,以后我给你取暖,我自幼就是小火炉,肯定不会冻着你的。”
嗯,兄长果然聪慧,蓝忘机对这个结果满意至极。
“谢谢你,魏婴。”
他的魏婴果然可爱又纯真,哪有兄弟成年后还同塌而眠的,魏婴真是好骗的不可思议。
蓝忘机哪里知道并非魏婴单纯好骗,实在是蓝家的家风令魏婴对他们的说辞深信不疑。
从那日以后,魏婴与蓝忘机夜夜同塌而眠。
在魏婴眼里,蓝忘机体弱多病需要他悉心照顾。
哪成想蓝忘机的确被折磨的夜不能寐,却并非因病痛所致。
实在是因为心上人躺在身边,而他蓝忘机只能做个柳下惠罢了。
“蓝湛,我烤的鱼可是人间美味,等我抓了鱼晚上给你烤鱼吃。”
一转眼魏婴已然嫁到蓝府两个月之久,这期间蓝忘机的身体时好时坏完全没有规律。
你说他虚弱吧,蓝忘机居然可以亲自下厨替魏婴烹制美味佳肴。
你说他康复了吧,那时不时的咳喘又提醒着魏婴,蓝忘机确实是重疾缠身。
也不知道蓝忘机什么时候可以痊愈,魏婴干脆踏踏实实的在蓝家住了下来。
但是不得不说在蓝家的这段日子,蓝忘机简直将魏婴照顾的无微不至。
明明身体不好的人是蓝忘机,但无论何时魏婴有任何需要,蓝忘机总是及时的满足他。
每日时不时出现的小礼物,蓝忘机亲自掌勺的美食,还有各种时兴的话本子。
魏婴真的不知道蓝忘机还能为他准备多少惊喜。
最令魏婴惊奇的是,蓝忘机居然还会酿酒。
那天下独一份的酒香勾的魏婴乐不思蜀,甚至恨不得一辈子赖在蓝忘机身边。
不过这点点滴滴的变化,蓝忘机虽看在眼里,魏婴却丝毫没有注意。
这本就是蓝忘机的小心机。
一点一点侵入魏婴的生活,直到魏婴永远离不开他。
“蓝湛,大哥早已入朝为官,你怎么也不参加科举呢?莫非想通过举荐入仕?”
以蓝家的地位,举荐为官自然不是难事,但终究科举才是正途。
若非魏婴已嫁给了蓝忘机,今年的会试定然也是要参加的。
“魏婴,你怎么突然提起科举一事?”
据蓝忘机所知,魏婴早已通过了乡试。
可惜嫁给蓝忘机以后,魏婴已和仕途无缘了。
大考在即,魏婴此时提起科考一事,莫非还是想入朝为官?
“这不是我的好兄弟江澄要入京赶考吗,我就突然想问问你。对了,过几天他就要入京了,我想去城门口接他,可以吗?”
自从嫁入蓝府,除了偶尔回趟魏家,其余时间魏婴都老老实实的陪着蓝忘机。
因为魏婴发现但凡他在蓝忘机身边的时候,蓝忘机的身体似乎会好上一些。
可是一旦他离开,再回来的时候蓝忘机不是头疼就是脑热,总之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邪门了几次后,魏婴当真不敢轻易离了蓝忘机,甚至还对冲喜一事颇为认同。
看来他魏婴当真是蓝忘机的小福星,一辈子离不得呢。
“魏婴,我去城门口不大方便,不如派人将你朋友接到府上,你看如何?”
蓝忘机病恹恹的样子岂能被人随意瞧了去。
尤其城门口人来人往,若是消息走漏传到叔父的耳朵里定是要遭殃的。
也就是魏家入京不过堪堪一年,又对蓝家极为信任。
否则怎会不知道蓝忘机的身体压根不似他们说的那般羸弱,相反六艺俱佳是真正的文武全才。
“也好,我这位朋友出自江南的医药世家。就是云梦江家,你可听过?等他来了给你把把脉,没准还能把你治好呢。”
额,医药世家吗?
蓝忘机突然后悔答应魏婴将人接到府上了。
“魏婴,今晚你似乎很是兴奋。”半个晚上翻来覆去的,连带着蓝忘机也睡意全无。
“那是当然,江澄马上入京了,想想就开心。我跟你说,我们俩啊关系好着呢。”
“比你和我的关系还要好吗?”蓝忘机似乎有些吃味儿了。
“那不一样,他可不会给我做菜也不会给我盖被子。江澄那个人,多给我留点厌离姐的莲藕排骨汤,少抢几次我的被子啊,我就知足了。”
蓝忘机本来听到前半段还带着笑意,结果听到后面直接变了脸色。
“魏婴,你怎么能和别人同塌而眠?”
蓝忘机从未对魏婴用过质问的语气,骤然闻得魏婴忍不住气恼,终是担心蓝忘机的身体,魏婴压着火气解释道,“你不是也和你兄长同塌而眠吗?我和江澄亲如手足,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
蓝忘机五岁以后再没有跟人同塌而眠过,直到几个月前跟魏婴成了亲。
“魏婴,你和我成亲了,以后除了我,你不能跟任何人太过亲密,听到了吗?”
“凭什么?”魏婴登时起身垂首瞪着着蓝忘机,他向来是个顺毛驴,蓝忘机用命令的口气与他说话,本就令魏婴憋了口气。谁知蓝忘机竟得寸进尺,妄图对他横加干涉,“蓝忘机,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别忘了,等你身体好了我就要离开的。”
魏婴的话瞬间令蓝忘机生出了恐慌之意。
没错,当初为了博取同情,蓝忘机亲口答应过的。
但这几个月来,魏婴明明与他相处甚欢,甚至令蓝忘机以为魏婴也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谊。
结果到头来,仍旧是他一厢情愿吗?
突然悲从中来,蓝忘机第一次将背影留给了魏婴。
“魏婴,我去别处睡,你休息吧。”
魏婴本想挽留蓝忘机的,却终究心有不平。
出嫁成了男妻,对魏婴而言原就束缚太多,偏偏方才蓝忘机竟用命令的语气要求他。
还不是嫌他行为举止失当,更嫌他没有男妻的自觉。
可若不是嫁给了蓝忘机,魏婴何至于接受这些条条框框呢。
委屈之下魏婴口不择言,可实际上这几个月的时间,魏婴当真没有生出过离开的心思。
“可恶的蓝忘机,不就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至于吗?”
魏婴心中梗着一口气,任由蓝忘机离去。
于是乎整整两日,蓝忘机与魏婴都在冷战之中,而江澄也在此时来了蓝府。
“魏无羡,你也来蓝家取经吗?我跟你说,不知有多少人想在考试前得到蓝家公子的指导呢,你可以啊,这么有门路。”
听到江澄所言,魏婴尴尬的笑笑,没有回答。
“魏无羡,你怎么了?闷闷不乐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难不成不想见到我啊。”
江澄与魏婴一向是直来直去,看着多年不见的好友兴致缺缺,自是要关心几句的。
当然,这关心的语气听着不大顺耳就是了。
“滚滚滚,我正不痛快呢。你赶紧温书吧。会试在即,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跟蓝忘机冷战了两日,魏婴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莫非被蓝忘机传染了不成?
“魏无羡,我还不至于这么没良心。好兄弟有难我自是义不容辞,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魏婴心不在焉,江澄哪有心思温书,定得帮一帮他的好兄弟才是正理。
魏婴本就气恼,又因身在蓝家无人诉说,这会儿当然是一股脑的对江澄交代个彻底。
“什么?男妻?”江澄惊奇的大喊出声,“我说你怎么带我来了蓝家,我还以为你是来温书的。”江澄上下审视着魏婴,心想他这兄弟不大对劲啊。
“魏无羡,跟蓝二公子吵个架你就成了这副模样,你该不会真喜欢上人家了吧。”
喜欢,喜欢谁?蓝忘机吗?
“江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他是有言在先,等他身体好了我就立刻离开蓝家。”
“成,算你嘴硬。不如我去寻蓝二公子给他把把脉?我要是把他治好了,你也能早点脱~离~苦~海~”
江澄一边拖着长音,一边当真往院子里走去。
魏婴见状也不阻拦,若是拦了,好似他真的喜欢上蓝忘机一样。
左右江澄是个有分寸的,随他去吧。
还别说,江澄一路误打误撞到真的找到了静室。
按理说他不该不请自入,奈何静室里传来奇异的酒香瞬间引起了江澄的兴趣。
江澄一向嗜酒如命,竟是鬼使神差的推门而入。
果然,圆桌上摆着一壶好酒,单凭酒香便知定是极品。
岂料江澄还没碰到酒壶,便听到有人交谈着走了进来。
不请自入的江澄一时心虚连忙躲到了柜子里。
“忘机,魏公子没在?”蓝曦臣这两日也听说了蓝忘机与魏婴冷战的事情,今日特地过来关心一番。
“去接他的好友了,这会儿应该还没回来。”
“忘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既然不惜装病也要将人娶回来,就该好好珍惜才是。切莫为了一时意气惹了魏公子伤心。人要是被你气走了,伤的还不是你自己吗?”
此时,躲在衣柜里的江澄大惊。
原来他的好兄弟竟是被人诓骗了吗?
蓝忘机经兄长点拨,立时明白了过来。
这段日子魏婴对他越加的不设防,以至于蓝忘机有些忘乎所以。
但他终究忘了,他与魏婴之间的缘分来自于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魏婴一直以为蓝忘机是为了身体康复不得不娶了他,而蓝忘机至今未向魏婴表明心意。
既然魏婴不明白蓝忘机的真心,又何谈可以接受他的情谊呢?
不该的,蓝忘机不该与魏婴置气,更不该与他冷战至今。
想通之后,蓝忘机专门出府买了魏婴最喜欢的酱香鸭和糯米糕,准备晚上向魏婴负荆请罪。
不料左等右等,直到月上枝头魏婴才回了静室。
“魏婴,你回来了。”魏婴居然喝酒了吗?似乎还喝得不少。“我先扶你进去。”
“你别碰我~”一把推开蓝忘机,魏婴看着他的眼神戒备又疏离。
“魏婴,你怎么了。”对上魏婴防备的眼神,蓝忘机的心漏跳了一拍。
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知为何,蓝忘机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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