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智多谋真香蓝忘机~~坑蒙拐骗善良魏无羡
离家两个月的蓝忘机,回来后被供奉上了牌位,还多了个夫郎~
“母亲,为何我出门一趟,被家里供奉了牌位不说,竟还多了个夫郎?母亲可否为忘机解惑。”
被大雨耽搁了行程,刚回到姑苏城的蓝忘机一进门,竟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
“忘机啊,母亲我...”
蓝夫人左右思量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桩荒唐事,这件乌龙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你说什么?忘机坐的那趟船...沉了?”
听闻蓝忘机出事,蓝夫人当即晕死了过去。
蓝家众人为此乱成一团,掐人中的、寻大夫的,当真是人仰马翻。
各种办法用了个遍,蓝夫人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
“我的忘机...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啊~”
想到远在京城任职的夫君和长子,没有主心骨的蓝夫人真真是伤心欲绝,悲痛欲死。
“夫人,当下最重要的是往京城报丧。虽说寻不着二公子的尸身,衣冠冢也总是要立的。不管怎样,总得让二公子入土为安啊。”
廖管家眼见主母方寸大乱,连忙简明扼要的点出了几件紧要之事。
“廖管家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吧~”
蓝夫人悲痛欲绝,无暇处理丧事,便将一切交给了廖管家打理。
原本为蓝忘机立衣冠冢的事,应当等到蓝家家主蓝青蘅及长子蓝曦臣赶回姑苏再做考量。
奈何大雨滂沱封了路,竟是无法往京城传递消息。
无奈之下,蓝夫人做主替蓝忘机下了葬。
一时间,姑苏蓝家陷在悲痛的阴霾中,仿若被冰冻了一般。
不料就在蓝忘机下葬的第三日,一个人突然出现,搅乱了蓝家的死寂。
“你说~你跟忘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还...私定了终身?”
这几个字眼,蓝夫人分明听得懂。
但跟蓝忘机联系起来,蓝夫人又听不懂了。
“你拿什么证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我叫魏婴。郎君离开姑苏前分明让我等他的,怎么好端端的竟发生了这样的事~”魏婴边说边抽泣了起来,那悲痛的神情当真像极了痛失情郎的伤心人。
蓝夫人本就陷在伤痛中无法自拔,见到魏婴这般模样哪里忍得住,竟也跟着痛哭起来。
廖管家见此情景连忙小声提醒,蓝夫人这才擦了擦眼泪继续盘问魏婴。
“你叫魏婴?你还没告诉我,如何证明与我儿情投意合?”
“回...夫人的话...我...”魏婴哽咽着开口,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我与郎君相识不久,也并无信物。不过我知道郎君单名一个‘湛’字,郎君都让我叫他‘蓝湛’的。”
蓝忘机的乳名从不外传,魏婴能够说出来,蓝夫人已是信了七七八八。
“蓝夫人,我对郎君情深义重,至死不渝。”魏婴一边诉说着对蓝忘机的深情一边跪了下来,“尽管郎君已经去了,可我还是要嫁给他的。魏婴此生唯有郎君一人,哪怕只能和郎君的牌位拜堂成亲,我也心甘情愿。还请蓝夫人成全。”
魏婴情真意切,竟要与蓝忘机的牌位拜堂成亲,蓝夫人见此哪还会怀疑魏婴的说辞。
连忙亲自扶起魏婴,痛心道,“好孩子,我们蓝家岂能耽误了你。”
蓝夫人言语间,又想起了那句‘私定终身’。
上下打量着魏婴,果然是个绝色的小坤泽,怪不得竟把她那冷心冷情的儿子迷了去。
心念微动,蓝夫人满怀期待的问道,“魏婴,你和忘机可曾....有那夫妻之实?”
蓝夫人想着,若是魏婴能为蓝忘机留下一儿半女,她也算有个安慰了。
不料魏婴羞赧的低头,轻声回道,“回夫人的话,郎君他是正人君子,岂会...岂会做出那逾礼之事。”
蓝夫人略有失望的点点头。
也对,蓝忘机是什么样的人,蓝夫人心中有数。
即便再喜欢也定是明媒正娶,绝不会随意轻薄了佳人。
可是为何蓝忘机从未将魏婴的事情告诉她这个母亲呢?
蓝夫人观魏婴穿戴普通,大致有了猜测。
大概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担心蓝家长辈反对吧。
魏婴不知蓝夫人所想,更不知道蓝夫人百转千回间竟替魏婴将故事编了个圆满。
实际上,魏婴哪里认识蓝忘机,知道‘蓝湛’这个名字不过是因缘际会,巧合罢了。
“蓝夫人求求你,让我跟蓝湛成亲吧,魏婴这辈子绝不另嫁他人,情愿为他守一辈子。”
在蓝夫人看来,魏婴嫁给蓝忘机的牌位实在太委屈了些。
哪有清清白白的坤泽愿意一进门便做了这寡夫呢。
奈何魏婴声泪俱下,终是哄得蓝夫人点了头。
廖管家站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有心阻止蓝夫人的冲动之举却又不敢开口。
就在前几日,蓝夫人万念俱灰恨不得追随二公子而去。
这一时半会儿的,消息传不到京城。
若是在魏婴的事情上,廖管家直言相劝,只怕更令蓝夫人伤心欲绝。
终是按照蓝夫人的意思,廖管家匆忙张罗了婚事。
魏婴也就此与蓝忘机的‘牌位’拜了堂成了亲~
“忘机啊,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如此。”
蓝夫人骤然得知蓝忘机平安过来,失而复得的喜悦溢于言表。
可惜魏婴这桩婚事,到让蓝夫人觉得亏欠了蓝忘机。
“忘机啊,魏婴说你二人是两情相悦,原来竟是魏婴单相思吗?”
蓝忘机听闻母亲所言,真是被母亲的单纯善良震惊的无话可说。
单相思吗?
在蓝忘机看来,魏婴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怪只怪蓝夫人出自书香门第,自幼丰衣足食从未见过世间的腌臜之事。
蓝夫人成婚后又被夫君捧在手心里疼爱,加之蓝曦臣与蓝忘机一向聪明懂事。
从未受过磋磨的蓝夫人根本不懂何为人心叵测,又何为世间险恶。
“母亲可有将此事告知父亲与兄长?”
“自然,前几日刚刚通了路,我就命廖管家往京城传信了。”
提起此事,蓝夫人庆幸之余又有些羞愧。
一个月前,蓝忘机阴差阳错竟是没赶上那艘失事的船舶,幸而如此才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但如今,蓝夫人不仅为蓝忘机操办了丧事还为他娶了个夫郎,这个乌龙闹的当真太大了些。
前几日廖管家派人往京城传信,约莫不出半个月就能到达京城,蓝夫人得尽快书信一封向远在京城的夫君解释原委,以免凭添他们的担忧。
“母亲尽快向父亲与兄长解释姑苏之事,至于那魏婴交由我来处理,母亲就不用管了。”
“忘机啊,魏婴那孩子想来也是对你思慕太过。你...还是别太苛责他了吧。”
蓝夫人一直知道姑苏城中思慕蓝忘机者众多,魏婴不过是痴爱成狂,这才不惜欺骗蓝夫人嫁与了蓝忘机的牌位。
可是换言之,又有哪个坤泽肯为了心中所爱不惜自毁终身呢。
可见魏婴对蓝忘机当真是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母亲~”蓝忘机险些被自家母亲气出了内伤,“我知道了,母亲您就别操心了,我心中有数。”
蓝忘机真不明白自家母亲的想法怎会如此天真。
怪不得当初他与母亲回姑苏时,父亲将廖管家派到了母亲身边。
蓝忘机原以为是大材小用,今日方知父亲当真睿智。
将蓝夫人送回房间,蓝忘机去见魏婴前传来了廖管家问话。
“魏婴之事,廖叔如何看待?”
父亲吩咐廖管家看顾母亲,难道就是如此看顾的?
好在这门婚事对蓝忘机而言倒是歪打正着,刚好可以帮他躲过瑞王的拉拢,但这并非廖管家失职的理由。
“回二公子的话,老奴已将二少夫人...是将那魏婴的生平过往查得一清二楚,还请二公子过目。”
蓝忘机思忖廖管家到底是父亲的心腹,竟然已经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
接过信件,蓝忘机一目十行将事情了解个大概。
“廖叔既然早就知道那魏婴有问题,为何不及早禀告母亲,竟纵容母亲将那魏婴视作亲儿一般。”
就在刚刚,蓝夫人竟然嘱咐蓝忘机莫要吓到魏婴,当真是好手段呢。
“二公子有所不知,夫人骤闻噩耗恨不得以身相替,几次都想追随二公子到九泉之下。”
廖叔突觉此言不妥,连忙道,“当然,二公子洪福齐天,自有蓝家列祖列宗庇佑。只是夫人她~当真是伤心欲绝啊。直到那魏婴出现,日日陪伴着夫人。老奴见夫人好不容易再展笑颜,打消了求死之念,又怎忍心上前拆穿呢。更何况经老奴查探之后,那魏婴虽是坑蒙拐骗之徒,却也算得上劫富济贫,因而暂且将此事压了下来。只待家主与大公子回到姑苏后~再做处置。”
不得不说,廖管家纵容魏婴也算的上是良苦用心了。
不过,劫富济贫吗?
显然,魏婴这是劫到他蓝家的头上了。
“廖叔,此事我知晓了。母亲那里你不必多言。这门婚事虽然荒唐,却是解了蓝家的燃眉之急。你先退下吧。我先去会会那魏婴。”
蓝忘机一路往静室而去。
若是几个月前有人告诉蓝忘机,他会娶一个来路不明之人且是个骗子,蓝忘机一定以为那个人疯了。
可惜事实摆在眼前,即便魏婴只是与他的‘牌位’成了亲,但已经拜了蓝家的祖宗,上了蓝家的族谱。从这些来看,那魏婴已经是他蓝忘机名副其实的夫郎了。
实际上蓝忘机此次进京与父兄商谈的结果,也是需要蓝忘机尽快成婚的。
瑞王曾三番两次表示有意与蓝家结亲,但蓝家并不想与瑞王为伍,否则蓝忘机又何至于和蓝夫人一起暂避姑苏城呢。
不料一桩沉船带来的乌龙,竟让蓝忘机意外完成了父兄的嘱托。
成婚,且要以瑞王无法指摘的理由尽快成婚。
如今,魏婴的情深义重不正是蓝家拒绝瑞王的理由吗?
一个对蓝忘机情根深种,甚至不惜与他的牌位拜堂成亲的夫郎,蓝家忍心休弃吗?
更何况蓝忘机与魏婴可是早已两情相悦,甚至互许终身了呀。
蓝忘机抬眼看向静室的牌匾,进入院门后又环顾四周。
看来这魏婴倒不至于胆大到改了他精心布置的院子。
“蓝...蓝二公子...”听到屋外的动静,早已战战兢兢的魏婴连忙走了出来,“魏婴...拜见蓝二公子。”
魏婴内心腹诽,他怎么这么倒霉呢。
原本该干上一票就走人的,偏偏蓝夫人以泪洗面令魏婴狠不下心肠,这一来二去的竟拖了一个月之久。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魏婴打算今日就要离开,可他名义上的夫君居然‘活’了过来。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说好的英年早逝,尸骨无存呢?
怎么一天之内天翻地覆,蓝忘机竟然‘诈尸’了呢。
“怎么?奇怪我为什么活过来了?”
蓝忘机是何许人也,自幼颖悟绝伦,十六岁便中了解元。
若非近几年京城里风起云涌,父亲令他暂掩锋芒,又怎能至今未曾高中,偏偏与蓝夫人守在这姑苏城呢。
单凭魏婴的表情,蓝忘机便知他心中所想,分明是嫌弃他‘诈尸还魂’了呢。
“不不不~”魏婴连连摆手,“二公子福星高照,吉人自有天相,将来也定能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的。”
魏婴将温情交给他的吉利话一股脑的往外倒,他知道蓝忘机不似蓝夫人那般好糊弄。
更何况蓝夫人并非当真糊涂,不过是因痛失爱子被魏婴钻了空子罢了。
可是天地良心,若非温宁需要大量的银钱抓药续命,魏婴真的不想重操旧业的。
“看样子倒是读过几天书,也是那对温家姐弟教的?”
蓝忘机闲庭信步,慢慢踱步到桌案旁径自坐下,而后竟是烹起了茶。
显然,他的悠然自得与魏婴的惴惴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人不说暗话,蓝二公子想怎么处置我直说即可,不必故弄玄虚。”
竟然知道了温情与温宁吗?
那就是说蓝忘机已经将魏婴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了。
“处置倒是不必,你我不妨做一场交易。事成之后,你行骗之举既往不咎,如何?”
“真的?”魏婴瞪大眼睛,显然不信还有这样的好事。
交易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交易?
“忘机啊,你说~想跟魏婴好好过日子?”
蓝夫人原想着,就是看在魏婴对蓝忘机一往情深的份上,也不能将人家扫地出门。
但若是蓝忘机实在不喜,蓝夫人也不忍逼迫他接受魏婴。
大不了由她来做这个恶人,将魏婴认作义子再给上一大笔银两,将来风风光光的将魏婴从蓝家嫁出去。
没想到蓝忘机竟这么快接受了魏婴,难不成是被美色所迷?
“是的母亲,魏婴对儿子情深义重,儿子自然不能有负于他。”蓝忘机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偏偏那万分真诚的模样,竟连魏婴也险些信以为真。
魏婴暗下决心,蓝忘机此人太过可怕,轻易招惹不得,事成之后他得尽快脱身才是上策。
“忘机啊,可你不是说根本不认识魏婴吗?”
面对蓝夫人的问题,蓝忘机一个眼神瞥向魏婴。
接收到指令,魏婴立马会意道,“蓝夫人,郎君起初的确不记得的。方才我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与郎君相识的过程,郎君这才想了起来。”
魏婴言语间表露出些许落寞遗憾的神情,更令蓝夫人深信不疑。
于是一出美人落难而后英雄救美,拔刀相助之后飘然远去,不料英雄竟已入美人心的故事被魏婴讲的惟妙惟肖。
说到最后蓝夫人竟因魏婴的故事感叹,当真是天定姻缘。
已是口干舌燥的魏婴,用眼神询问蓝忘机是否满意。
看到蓝忘机点了点头,魏婴总算放下心来。
这一关,终于是过了。
“蓝二公子,你的意思是我需要配合二公子在这姑苏城里四处招摇、大秀恩爱,好帮你摆脱一门亲事,然后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魏婴觉得这个任务倒是不难完成。
“不错,你要记住~你对我情深义重,所以不惜与我的牌位拜堂成亲,这点尤为重要。”
只要蓝忘机将魏婴对他的深情宣扬出去,到时候即便位高权重如瑞王,也不能强逼着蓝忘机休妻。
瑞王乃当今圣上的皇弟,蓝忘机料想瑞王总不至于将亲生女儿嫁与他为妾吧。
“好说好说,二公子放心,我魏婴别的不会,这演戏嘛最擅长不过了~”
“你~”蓝忘机当真不知如何形容魏婴,明明所做之事皆为坑蒙拐骗之举,尽管也算劫富济贫,但终究不甚光彩。偏偏魏婴竟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不知羞耻为何物。蓝忘机本想对他教导一二,思量过后又改口道,“你该叫我‘蓝湛’。”
罢了,此事过后他二人应该不会再有交集,蓝忘机没必要多此一举。
“蓝...湛?”魏婴叫的十分别扭。
“在我母亲那里,你不是叫的挺顺口吗?对了,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和温情去广禄寺为温宁祈福的时候偶然听到的,蓝夫人叫你‘湛儿’。”
那至少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蓝忘机加冠之后蓝夫人只称呼他为‘忘机’。
“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出门逛街~”
尽管魏婴与蓝忘机的牌位拜堂成亲之事也有一部分人知晓,但那时蓝忘机新丧,自是不可能大操大办。
不过时移世易,如今蓝忘机非要将魏婴的故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不可。
“魏婴,你这是要把整条街买下来吗?”
蓝忘机看着左右俨然已经累趴下的蓝思追和蓝景仪,心道这魏婴果真贪得无厌。
“二...蓝湛,不是你说的吗?要大秀恩爱,我这买买买,才能彰显出蓝二公子宠妻啊,不是吗?”
魏婴那理直气壮的神情真让蓝忘机大感诧异。
怎会有如此厚颜之人,当真颠覆了蓝忘机的认知。
“对了,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自然是你来买单,对吧?”
魏婴可不会忘记,蓝忘机答应了他一千两银子的报酬,这些东西可不能从那一千两银子里扣,要不然魏婴就亏大发了。
“自然~”蓝忘机倒不至于吝惜钱财。
“魏婴,你还要去哪?”没看到蓝思追和蓝景仪已经快拿不下了吗,这人还有完没完。
“蓝湛,你不是宠妻嘛。那不管我去哪里应该都可以的,对吧?”
蓝忘机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即便是演戏也总该演的逼真些才好。
魏婴见状立刻眉开眼笑,而后冲着蓝思追和蓝景仪大手一挥,“辛苦辛苦,都跟我来吧。”
只见魏婴带着蓝忘机三人七拐八拐越走越偏,所经的屋舍也是越发破旧。
“二公子,他不会要谋财害命吧。”蓝景仪忍不住问道。
“无妨,跟着就是。”
一个坤泽,面对三个武力高强的乾元能有什么胜算。
“二公子,到地方了。”这里四下无人,魏婴可不敢一口一个‘蓝湛’。
“温情,温宁,我回来啦~”没再理会蓝忘机三个人,魏婴直接推门而入,“温宁,你身体怎么样了?我给你带了很多很多补品,一定能把你补的结结实实的。”
蓝忘机从未听过魏婴如此轻快的语气,没有防备与试探,也没有讨好与算计。
仿若倦鸟归林,游子归家一般,既轻松自在又温馨熟稔。
蓝忘机示意蓝思追二人,将东西搬了进去。
温情一见蓝忘机的穿衣谈吐便知此人非富即贵,连忙拉着魏婴到一边小声耳语,“魏婴,他们是谁?”
“朋友罢了。对了,那些东西你看着分给四叔他们,大家好久没打牙祭了。”
魏婴刚说罢,温宁已经将大家招呼了过来。
一大帮子人,有老有小的好不热闹。
蓝忘机显然对这番景象很是意外,不是心疼那些东西,而是这十多个人竟是个个衣衫褴褛,似乎食不果腹的模样。
“思追,景仪~”
“是,公子。”
不必蓝忘机多言,蓝思追和蓝景仪便懂了意思。
赶紧将桌上的东西逐一发下去,这下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魏婴非要买这么多吃食还有布匹了。
蓝景仪原本还略有鄙夷,心道真是个土包子,即便贪财也该买些珠宝首饰,既好拿还值钱。
没想到今日他们倒成了活菩萨,来这里积德行善了。
“魏婴,你该不是重操旧业了吧?”温情虽是询问,言语间却透露着笃定。“你忘了你是坤泽吗?贸然行事,你怎么敢?万一吃了亏,你这辈子就毁了。”
魏婴仗着容貌不俗,的确做过几次骗婚之举。
但一则是迫不得已,二则也有温情从旁协助。
可是这一回,魏婴瞒着他们单独行事,温情怎会不担心。
“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你忙着照顾温宁,家里又没银钱抓药。你瞧,这不一下子都解决了。温情,这次的药不能再停了。我保证,等治好了温宁,我就再不做那坑蒙拐骗之事了。”
以往温宁的药吃吃停停的,这病一直拖着无法痊愈。
有好几次温宁在鬼门关前转悠,这个时候魏婴只能靠着骗婚,拐些银钱救急。
法子倒也简单,无非是温情谈好婚事并收下聘礼,而后魏婴溜之大吉。
不过他们坑的都是奸商一流,对于普通百姓和朝廷命官是绝对不碰的。
对于百姓,他们是于心不忍。
对于朝廷命官,是实在惹不起。
不过蓝家倒是个例外,魏婴以为蓝忘机死了的,谁成想竟‘还魂’呢。
“魏婴,那蓝二公子看起来可不是个好惹的,你要小心啊。”
“我知道。这不是他要跟我做交易的吗,你情我愿的,放心好了。”
与温家姐弟告别后,魏婴匆匆赶到巷口。
也不知道蓝忘机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总之他已经坐在马车里等候魏婴了。
“蓝二公子,谢谢你啊。今日让你破费了。”魏婴的确花了蓝忘机不少银钱,关键是给温宁买的补品实在不算便宜。
“你若觉得我破费了,不如从你那一千两银子里扣出来?”蓝忘机闭着眼睛幽幽道。
这怎么能行,魏婴不过是客气两句,他蓝忘机至于计较吗?
“这倒是不必吧。再说了,我做这些也是为了帮你呀。”
“何解?”蓝忘机一向言简意赅。
清了清嗓子,魏婴道,“你看啊,二公子既然能查出来我的底细,说明别人也可能查的出来。能逼婚二公子的人呢,来头应该不小。既然如此,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现于人前。我魏婴呢,的确出身不显。不过这样才能彰显出二公子对我的痴迷与偏爱呀,你说呢?”
蓝忘机原本闭着的眼睛陡然挣开,第一次仔仔细细的审视着魏婴。
不得不说,魏婴所说的与他所想倒是不谋而合,若非如此蓝忘机也不会任由魏婴随着心情行事。
“强词夺理~”蓝忘机口是心非的驳斥魏婴,实际上他不由得对魏婴刮目相看。
尤其今日看魏婴接济那些萍水相逢之人,更令蓝忘机心生敬佩。
但不管怎样,这并非魏婴坑蒙拐骗的理由。
或许心是好的,终究用错了方法。
“魏婴,将你过往所做的骗婚之事,一桩一件的说出来,不能有任何遗漏。”
廖叔虽然已经查过了,但为了避免疏漏,蓝忘机还是需要魏婴交代一遍的。
“为何?”魏婴困惑不解。
“照办就是了,其他的你不必多问。”
蓝忘机此举自然是为了替魏婴消除过往。
他蓝忘机的夫郎可以出身不显,却绝不能是坑蒙拐骗之辈。
诚然如魏婴所言,有些事情既然蓝忘机查的出来,别人自然也能。
所以蓝忘机必须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从那日以后,蓝忘机照旧每日带着魏婴招摇。
谁都知道蓝家虽然闹了个乌龙,却令蓝忘机多了个情真意切的美夫郎。
虽然出身不显,但胜在对蓝忘机一心一意。
毕竟魏婴嫁入蓝家时,以为蓝忘机已然身死。
为了心爱之人宁可做那寡夫,这样的深情厚谊谁能不为之动容,谁又不为之钦佩呢。
“蓝湛蓝湛,听说我的故事已经令姑苏城的老老少少们闻之落泪,见者伤心了。你说我厉不厉害。”
看到魏婴求表扬的模样,蓝忘机忍不住笑意,“很厉害。”
“是吧是吧,只要我魏婴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这一个月魏婴陪着蓝忘机早出晚归,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二人故事宣扬出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可谓是效果显著。
区区一个月的光景,蓝忘机与魏婴俨然是众人眼中的贤伉俪,鹣鲽情深呢。
“对了蓝湛,你看我这一个月如此卖力的演戏,这银子能不能加点啊。”
魏婴若是知道这个事情这么累人,当初就该要他三千两银子才对。
“演戏?”魏婴的话点醒了蓝忘机。
这一个月来蓝忘机似乎入戏太深,竟忘了他与魏婴的恩爱甜蜜不过是演戏罢了。
“魏婴,这唱戏的角儿登台前,可有临时加价的?”
这当然没有,若有人敢这么干,日后大概是混不下去了。
好吧,魏婴明白了蓝忘机的意思。
“蓝二公子,我这不是跟你说笑的嘛,说笑~说笑哈~呵呵~”
蓝忘机看到魏婴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发堵。
强压下内心的不适,蓝忘机道,“魏婴,过两日知府大人设宴,你陪我一同出席。”
“下官参见瑞王~”
原来瑞王竟是来了姑苏吗?
“陆大人,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这位陆大人乃是姑苏城的知府,也是瑞王特地安排在姑苏的一颗钉子。
“回王爷的话,但凡王爷嘱托下官定是竭尽全力。只是那魏婴的过往似乎有人刻意遮掩,下官查探起来着实不易啊。”
“陆大人,本王亲自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废话的。”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陆大人本想借机邀功,没想到险些弄巧成拙。不敢再多言其他,陆大人直言道,“回王爷的话,下官从平阳府找到了一位姚姓商人,他说曾欲将那魏婴纳为妾室,不料魏婴收了银钱后竟然一走了之。依下官看,那蓝二公子的夫郎可不是个本分之人那。”
陆大人所言终于引起了瑞王的兴趣。
什么情深义重,原来不过是个骗子罢了。
若是撕开魏婴的真面目,瑞王不信蓝家还能不休妻吗?
“将那姓姚的带过来,过两日本王要亲自会会蓝忘机,还有他那个情深义重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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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找结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