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郑南衣不知何时也趴在石桌上,将头埋在胳膊上,低声啜泣,肩膀一抽一抽的。
阿婆笑的拍拍两个人,“你们这俩小丫头,都多大了,还学小孩子一样哭鼻子。”
阿婆不说还好,一说这话,俩人哭的更凶了。
哼!明明是阿婆把她们惹哭的,现在反倒笑话起她们了!
两人对着阿婆哭的梨花带雨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们,你们再哭,人家路过的人还以为我这老太婆归西了呢,都别哭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缝衣服了。”
阿婆装的一脸嫌弃,可心里乐呵呵的。
上官浅和郑南衣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两人赶紧一前一后跑屋子里去来。
太丢人了!
作为无锋的刺客,她们早就忘记哭是什么滋味,没想到今天竟在阿婆面前刹不住闸了。
两人就这么安心的在郑家别院过起了似神仙般的惬意生活。
上官浅最轻松,没了任务,她整日轻松自在,偶尔陪阿婆浇浇菜,剪剪花,还能院子里晒太阳睡个午觉。
要说唯一痛苦的事,那就是给郑南衣当药人。
自那日痛哭一场之后,郑南衣就疯了是的每日研究医书,最近又开始研究针灸排毒了。
虽然郑南衣天天安慰她不急不急,她们还有时间,一定能研究出解药的,但在上官浅看来,更心急的可能就是郑南衣了。
可能是跟阿婆生活一段时间,过得现在这般惬意的生活之后,她更渴望继续活下去吧。
可每每看见那些发黑的银针,她又脸色灰败,一次次失败,把她的希望也渐渐消磨的差不多了。
上官浅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就顺着郑南衣的性子一次次陪她折腾,可是试了几日依旧不见效果,郑南衣就再也没来找她了。
她以为郑南衣应该是深受打击,决定放弃了,谁知,有天夜里她起夜,看见郑南衣房间的灯还亮着,进去一看,她竟埋头在医书里,深夜不眠不休。
上官浅看见后很无语,这丫头比她晚服用了几个月半月之蝇,在这么折腾下去,她都怕郑南衣先她一步去了。
她推门进去,“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郑南衣抬起头,眼窝深陷,一看就是熬了不止一夜,但还是对着上官浅扯了个苍白的笑容,“我反正也睡不着,就再看看医书。”
上官浅走到她身边坐下,拉过她的左手,挽起袖子一看,果然,这丫头把自己扎的千疮百孔了,怪不得脸色这么差。
上官浅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的袖子整理好,“南衣,你这是何必呢?半月之蝇的毒性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你就算是把血都排干净了也没用。”
郑南衣一听这话直接蔫了,“我学了这么多年医术,竟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我们就等死吗?阿婆怎么办?”
上官浅拍了拍她肩膀,“生老病死乃是人必经之路,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郑南衣并不认可,但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