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么安逸的过了三天,阿婆把衣裳做好了,老太太又开始琢磨着要种一些新鲜的菜了,每天在她的小菜园里忙个不停。
上官浅也乐得跟老太太一起折腾。
这天,郑南衣一大早出了一趟门,回来以后一脸凝重,进了她的药房就没出来。
上官浅端着午饭去药房找她,一进门就看见她紧蹙眉头在翻医书。
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上官浅不解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回来连饭都不吃?”
郑南衣手上翻着医书没停,回答她:“今天收到无锋传来的消息,兰夫人的病情加重了,已经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又得像之前那样给她强灌家禽血了。”
上官浅闻言心中不免唏嘘,这么一对比,她身上这毒还算体面一点,起码不会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年,兰夫人都积极配合治疗吗?”
强灌家禽血,想到那个画面就很残忍,真的有人甘愿这样活着?
兰夫人曾经也是个名门闺秀,知书达理,满腹经纶,她真的愿意过得这般痛苦?
在她为数不多的了解中,她只听说兰夫人性情冷静,心中放不下曾经的恋人,以至于在宫门这些年从没给老执刃好脸色,连对自己亲生儿子都不亲近。
在得知心上人已另娶他人,她恐怕早就心死了吧?
郑南衣低着头继续翻书,声音却沙哑道:“兰夫人不止一次自杀过。”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前些日子点竹告诉她,老执刃死了,宫子羽做了新执刃,兰夫人听了没什么反应,没想到过几日就开始不吃不喝了。”
点竹之所以告诉兰夫人这些,应该是希望她能开心些吧!
不爱的男人死了,儿子做了执刃,她就该放下执念,专心养病了吧?
没成想兰夫人是个很倔强的女人,可能是觉得儿子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她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牵挂了,所以才一心求死。
就像那个会巫蛊之术的人说的,“不治了”,他也是在劝点竹不要太过执着吧。
当然,这些都是点竹的私事,她无权也并不想掺和,只是替兰夫人悲哀。
又过了两日,郑南衣再次接到通知,兰夫人病情每况愈下,点竹亲自给宫门写了两封信。
一封写给宫远徵,一封写给月长老,信中态度诚恳,希望他们能亲自去一趟无锋,帮她医治她妹妹,但信中没有提及妹妹的名讳。
当郑南衣把这个消息带给上官浅时,她惊的差点叫出来。
天哪,远徵弟弟要来?还有月长老?
她前脚刚暴露身份,是宫尚角甘愿放弃宫门才换取她的自由,这才几天就要又面对宫门之人?
她就算是个将死之人也要脸呀!
浑元距离无锋不远,要去无锋,浑元是必经之路,上官浅明面上没有跟点竹撕破脸,这次怕是躲不过跟宫门之人碰面了。
万一在那种场面碰到远徵弟弟,她真是脸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