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大殿里空无一人,宇文赫不知去了哪里。谢凝烟起身走下台阶,来到大殿外。
“公主殿下。”一个仆人样子的人躬身向谢凝烟行了个礼。
“陛下去了哪里?”谢凝烟一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懊悔不已。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宝贵的,早一天得到宇文赫的临幸就早一天安全。
“陛下已经去早朝了,陛下吩咐奴婢等公主殿下醒来就送公主殿下回自己宫中去。” 宇文赫竟然没有降罪于自己,谢凝烟长舒一口气。
“陛下没有其他话留给我么?”谢凝烟隐隐觉得宇文赫对自己虽然谈不上喜欢,但应该也并不反感。她希冀着宇文赫能有只言片语留给自己。
“陛下只是交代奴婢送公主殿下回去,并未交代其他话。”
谢凝烟希望落空。她还要绞尽脑汁再找一个机会再去见宇文赫。像现在这样挖空心思的去取悦一个男人从来都不是谢凝烟擅长的,但是为了保住萧暮云的孩子,她下定决心要豁出去。
今天晚上谢凝烟要再试一次,她需要宇文赫喜欢上自己,才能尽快侍寝。
北苍春天的夜晚还是一片清冷,谢凝烟打听到宇文赫在自己寝殿,奓着胆子径直前往。
听到下人来报说谢凝烟又来求见,宇文赫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神情。
“让她进来。”
谢凝烟走入宇文赫的寝殿,跟着仆人来到了寝殿后面的一处温泉。温泉室内热气蒸腾,烟雾缭绕。
谢凝烟看到眼前的情景,倏地羞红了脸。宇文赫此时正搂着一个女子,两人赤着身浸在温泉水中,如果不是温泉的热气蒸腾,恐怕谢凝烟要看到两人的裸体了。
“美人来找我,又有何事?”宇文赫又是一脸不屑。
“臣妾特来向陛下请罪。”谢凝烟跪下才开口说话,不敢抬头再看温泉中的二人。
“美人何罪之有啊?”宇文赫故意问道。
“臣妾昨晚服侍陛下不周,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那你说说,朕应该如何责罚你?”宇文赫一本正经,直勾勾的盯着谢凝烟说道。
一时之间倒是给谢凝烟说的语塞。
“陛下若不嫌弃,臣妾愿时时服侍左右,将功补过。”谢凝烟说完只觉得喉咙发涩。
“美人本就该服侍本王左右,难道美人是到北苍来享福的?”
“臣妾不敢,陛下息怒。”谢凝烟被宇文赫这样揶揄也没了主意,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本王给你个机会,今天就来服侍本王沐浴更衣。你们都出去。”宇文赫一声令下,周围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就连他怀中的妃子也立刻从温泉池中起身,潦草裹了一身衣服就退了出去。
谢凝烟听到这句话,不知应该是喜还是悲。她今晚终于又得到一个接近宇文赫的机会,不过如此尴尬的场面也真的是意想不到。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想要一个侍寝的机会么,今晚岂不是难得。
“怎么?美人还不去给朕拿浴袍?”宇文赫见谢凝烟不知所措的样子甚是得意。
“是。”谢凝烟终于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立刻起身去取了宇文赫的浴袍。
她双手拎起起长长的浴袍挡住了自己的脸,静待宇文赫过来。宇文赫比谢凝烟高出了一头,谢凝烟如果不高高举起这件浴袍,不方便宇文赫穿。当然,她也是为了挡住自己的视线,不要看见宇文赫赤身裸体的样子。谢凝烟躲在浴袍后面的脸已经羞的红透了。
只听得宇文赫从温泉池里走出来的声音,他一步步走到谢凝烟面前,低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谢凝烟,示意谢凝烟给服侍他穿衣。
谢凝烟顺势将浴袍披在了宇文赫肩上,立刻转头逃去取浴袍的腰带。宇文赫自己穿好浴袍,转过身来,见到谢凝烟手中拿着浴袍的腰带走过来,便自然的将双臂抬起,等着谢凝烟给自己束腰带。
谢凝烟不敢抬头看宇文赫,但是她分明能感觉到宇文赫灼热的眼神一直游移在自己上身上。两人面对面这样近的站着,谢凝烟只能用双手环绕宇文赫的腰间来为他系腰带。谢凝烟这才发现宇文赫看着魁梧,其实腰身却比想象中的纤细,自己的双手环绕到他的背后十分轻松。
两个人几乎是贴着站在了一起,自己的脸刚好就靠在宇文赫的胸膛上,谢凝烟觉得自己的脸被宇文赫身上还在蒸腾的温泉热气包围,自己身上也慢慢感到热了起来。自己的手在宇文赫背后系着腰带,心里想着这难得的机会,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再犹豫。
宇文赫感到谢凝烟的双手突然抱紧了自己,只是她羞的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膛。他轻轻的用双手松开了谢凝烟的双手,与她保持了距离。
“你们南景女人都这么不矜持么?”宇文赫此时的语气十分轻蔑。
讨好宇文赫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每次的投怀送抱都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他一直都没有机会享受一个男人追逐猎物的乐趣,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南景女人,却还是如此的扫兴。
谢凝烟听着宇文赫刺耳的揶揄,不觉委屈的留下泪来。她何尝想如此低三下四的勾引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只是她答应过萧暮云不会再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更加不能放弃。
“臣妾以为,既然是和亲,就自认已经是陛下的妻子,自己刚才的作为也不算是失了分寸。倒是陛下,是不是真心想娶臣妾为妻?”谢凝烟鼓起十足的勇气,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几次三番想要接近我,真的是钦慕于我么?”宇文赫没有正面回答谢凝烟,他始终对于谢凝烟的接近保有戒心。
“臣妾在南景时听说陛下是个遇神杀神,与佛杀佛的可怕之人,但是臣妾见到陛下,觉得陛下其实也是内心温柔之人。”说着谢凝烟竟抬起头直视起宇文赫的眼睛。
宇文赫像是被谢凝烟双眼看穿了一样,心中一颤。
“你是觉得我不敢责罚于你么?”宇文赫突然露出了凶恶的眼神,他不想别任何人看穿自己内心深处的柔软。
“来人,南景新娘对朕不敬,罚跪于祖庙思过。”
谢凝烟大惊失色,这个宇文赫竟如此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