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异人演武大会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将偌大的场地留给昏黄的天光与微凉的晚风。散场的人流中,王也与陆云兮并肩而行,步调舒缓,仿佛只是闲庭信步。王也双手松松垮垮地枕在脑后,下颌微抬,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天边最后一抹流霞,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慵懒,忽地打破了这份沉静。”
王也“云汐真人,刚才……是您动的手脚吧?”
“他的话语直白,却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无形的涟漪。”
“陆云兮步履未停,唇角弯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如同月下初绽的芙蕖,清丽绝俗。那张堪称造物主偏爱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紧张局促,反是漾开一片烟岚般的轻松写意,眉眼间的神态松弛得仿佛在享受这晚照清风,自成一股超然物外的风流气韵。她未侧首,只轻声回应,那嗓音清泠如玉石相击,尾音带着几分亲昵的揶揄。”
陆云兮“王道长不愧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在您面前,当真什么也瞒不住呢。”
王也“云汐真人快休要打趣!”
“王也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倏然绽开一个极富深意的、略带戏谑的笑容,他目光灼灼,紧紧锁定陆云兮完美无瑕的侧颜。”
王也“啧啧,隔空施威,力达毫巅,竟能做到如此润物无声、不染纤尘的地步,不见半点外泄,不着一丝痕迹……放眼整个异人演武大会,这般惊世骇俗的手段,怕是唯有云汐真人您,才有这般登峰造极的造诣!”
“这话听着是赞誉,捧得极高,可在那笑容映衬下,分明透着几分不动声色的“捧杀”之意,试探如丝。”
陆云兮“王道长此言岂非太过妄自菲薄?”
“陆云兮终于侧过螓首,云淡风轻地瞟了王也一眼,那双剪水秋瞳在暮色里流转着温润的慧光,嘴角含笑,反将一军,言语间亦是滴水不漏的奉还。”
陆云兮“这般雕虫小技,在旁人眼中或是难如登天,但于王道长您而言,岂非信手拈来?何足道哉?”
王也“别!打住!快别说了!”
“王也脸上的戏谑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真切的慌乱,甚至下意识就急急抬起一只手臂,作势就要去捂陆云兮那轻启的樱唇,动作间带起衣袖带风,显出十分的顾忌。”
王也“这话要是落进王家人的耳朵里,再起了误会,您说不得便要寻我顶缸!这口大黑锅,小道我可万万替云汐真人您背不起!”
“就在这略带玩闹的紧张气氛弥漫之际,一直静默伴行在侧的张灵玉,倏然停下了脚步。他俊朗的面容笼罩在愈加深沉的暮霭之中,素来清冷如霜的气质此刻更添几分凝重。剑眉微蹙,他看着陆云兮,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铅块沉沉落下。”
张灵玉“小师妹,经此一事,从今往后,你需得……格外当心王家之人。”
“晚风拂过他素白的道袍下摆,微微鼓荡,更衬出那份挥之不去的忧虑。他心中疑惑深重,不解王家人何以习得“拘灵遣将”这等绝技?但对十佬之一王蔼、乃至整个王家的根底,他并非一无所闻。那表面的“和蔼”之下,潜藏的尽是阴鸷狠戾。王家行事,向以睚眦必报、赶尽杀绝而闻名!”
“纵使陆云兮今日的手段堪称天衣无缝,行迹隐匿到了极致,不曾留下任何可供追索的破绽。然而,再结合起那竞技场中骤然而至、又倏忽消失的恐怖压力——心思缜密如王家,又岂会轻易放过这唯一的线索?暗箭伤人的矛头,十有八九会落定在陆云兮的身上!以其家族睚眦必报、不死不休的秉性,未来的风波与麻烦,恐怕已悄然酝酿。”
陆云兮“小师兄宽心,轻重利害,我心中自有分寸。”
“陆云兮迎着张灵玉忧虑的目光,微微颔首,神情不见丝毫慌乱。她那倾国倾城的面庞上,蓦地闪过一隙冷电般的寒芒,如同冰晶乍裂于暖玉,凌厉得令人心悸。清冷的眼底深处,蛰伏的杀机犹如千年不化的霜雪,冰冷刺骨。王家人是怎样的货色,她心如明镜!王蔼不和蔼,吕慈不仁慈,道貌岸然之下,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豺狼虎豹!皆为觊觎八奇技、甘愿堕入邪途之辈,其心可诛!”
“陆云兮迎着张灵玉忧虑的目光,微微颔首,神情不见丝毫慌乱。她那倾国倾城的面庞上,蓦地闪过一隙冷电般的寒芒,如同冰晶乍裂于暖玉,凌厉得令人心悸。清冷的眼底深处,蛰伏的杀机犹如千年不化的霜雪,冰冷刺骨。王家人是怎样的货色,她心如明镜!王蔼不和蔼,吕慈不仁慈,道貌岸然之下,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豺狼虎豹!皆为觊觎八奇技、甘愿堕入邪途之辈,其心可诛!”
“不寻上她来,倒也罢了;若真是不知死活,敢来招惹她头上……即便是十佬之尊,即便是百年世家,将其连根拔起,从这世上彻底抹去,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