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1978年1月16日19:05,在称骨歌中便是叫二两一钱命,终身行乞孤苦命—骨轻者。
这个名字也是我捡了他人姓名,又被父母弃于某地,是个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以往我的名字叫李礐,村里的教书先生翻烂了生僻字词典,找到了这个名字。
村里的人也不认识这个字。
说实话,我也不认识这个字。我只知道教书先生说,这个字能压命,压一压我这骨轻人的命。
有权有势人家的儿子王云鹤死于非命,他们视我为厄运寡命,因而李礐的名字成了村落的禁忌。
我没在意,名字对我来说不过是标签,便改了他人姓名,掩盖踪迹。
出村后,我偶遇三清道士拜其为师,我喊他泰叔。他为人顽皮爱玩,使得也是小孩性子。
泰叔此人爱忽闪忽现,一会儿往华山攀登,一会儿往南海潜泳,我的腿脚着实跟不上泰叔的,当然我的钱袋子自然一日比一日扁,也是在受不住了,便与师傅不告而别。
师傅这人也不管,继续周游世界。
我听过路的旅人说,陵城是个好地。本想着,在陵城跑滴滴,却不想遇上了灵异事件—白衣女子,又在白衣女子遗留下来的行李箱,找到了一具尸体。
我找到与师傅熟识的吕大成,他是个缝尸匠。他与师傅所算的不同,他的职业与法医有些相似,帮我分析出此人的样貌,性别以及身高外貌。
他说:“你摊上这件事,告诉师傅了吗?”
我说:“没,我不知道师傅去哪了,怎么告诉他”
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会告诉师傅。在我跟着师傅的那些日子,每隔三月,师傅总会到吕大成这喝一夜的汾酒。
吕大成的汾酒酿得是一把好手,我和师傅都很爱喝。
他是个诚实的人,从不说谎。可并不代表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他。
毕竟,能做此行的人总有一些他人不为人知的事。
过了一阵子,师傅给我带了话。
“李榮,寄钱。”
我也只是笑笑,将那个怎么也弄不掉的银元宝递给了师傅。
师傅看了看手上的银元宝,叹了口气,转头就佯装拿不稳将银元宝扔在地上。
下一秒,银元宝又出现在我的手上。
“这东西通灵了,李榮。”
师傅又在开玩笑,我苦笑。
“那这通灵的宝物就给师傅了,就当徒弟我孝敬你。”
我将这东西又放在师傅手上。师傅快气死了,不要也不是,要也不是。
“李榮,你怎么这么会做人。”
我依稀听见师傅的后槽牙咬碎的声音,这说的话都漏风了。
“这不跟,师傅学的。”
“这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俗话说师傅领进门……”
“修行靠个人。这如果没有好师傅,哪来的好徒弟。”
我皮笑肉不笑,最终师傅被我拉下,不,师傅终于跟我一个战线了。
“行,你是越来越精了。”
师傅指了指我,气得无话可骂。
“消消气,师傅。我还是你的好徒儿。”
“走走走……”
“师傅,这一次是棘手的事。如果你干不过,就赶紧跑。”
“有这么劝师傅的,你师傅是高人,怎么可能会跑”师傅打趣道,接着一句,“能直接跑吗?”
“师傅是高人,我记得话本里都说师傅是最晚出场,最晚跑……师傅你可别毁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我在你这的形象?李榮你又使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