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意看着面露难色的三位长老,和一脸隐忍怒气的宫尚角。
不等他们出声,率先忍无可忍。
风知意“够了,执刃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风知意突然怒喝出声显然惊到了宫子羽,就连三位长老也骤然噤声。
风知意“如果只凭贾管事的片面之词,如何能够给宫远徵定罪!”
宫子羽不敢置信。
宫子羽“贾管事都亲口指认宫远徵暗中换药,这还不够吗?”
风知意胸口一窒。
风知意“凡事给人定罪都要讲究人证物证,除了贾管事,你还有何物证能够证明宫远徵的嫌疑吗?”
宫子羽愣住。
风知意“宫远徵是徴宫之主,宫门的所有药草都归他管理,他本人也是宫门百年难遇的草药天才。”
风知意“他若真的想要害人,凭他的权限,他自己就足以完成。”
风知意“何必要多此一举让一个下人冒险去尝试,难道就为了能够暴露他自己吗?”
风知意“更何况,贾管事方才的指证闪烁其词,刚有被下狱的风险,就直接投毒企图逃离。”
风知意“而且是贾管事置换了药材,是他鬼鬼祟祟在医馆后院烧药材。”
风知意“他可疑,不代表宫远徵就可疑,暗中谋害前执刃和少主如此重的大事,你觉得宫远徵就算真的想找人暗中谋算,会找这种仅是几句威胁就吐露真凶的墙头草吗?”
风知意“再则…”
风知意怒其不争的看了宫子羽一眼。
风知意“你既然已经证明他是可疑之人,收押之时为何不搜身,如此一个罪人,身藏毒气,齿含毒囊,指认宫远徵后,不过要将他押入地牢受审,就自杀身亡。你觉得现在谁的嫌疑………”
话说到这里,风知意突然止住了话语。
但聪明些的人都明白她未尽之语是什么意思,贾管事指认完宫远徵后就自杀身亡。
人是宫子羽带来的,居然不搜身就堂而皇之的带来了长老殿,如今死无对证,看似宫远徵百口莫辩,但从另一方面也可以怀疑是宫子羽刻意栽赃陷害。
宫子羽不是个蠢人,他当然也明白现在的行事不光对宫远徵不利,对他也同样不利。
可他还是怀疑宫远徵。
宫子羽“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嫌疑吗?”
风知意只觉失望,但想到百草萃徴宫确实需要付一定的责任。
她转头看向宫远徵,他肤色苍白,一双往日里阴沉邪气的双眸这会有些呆愣的看着风知意。
风知意“百草萃之事,徴宫确实属于管理不当,即日起就禁足徴宫,无事不得出。”
宫尚角唇角勾起,正要把发呆的宫远徵扯醒,就看到刚刚还愣神的宫远徵这会儿恭恭敬敬的冲着风知意行了一礼。
宫远徵“远徵,领命。”
风知意颔首,又对宫尚角道。
风知意“贾管事之事,今日起就交由角公子负责调查,查出真相之时,就是徴公子解禁之日。”
宫尚角同样领命,就算风知意不说,他也要把调查之权拿过来,要证明宫远徵的清白。
风知意处理的很是公平,三位长老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也同意了。
话说完,风知意心下烦闷直接离开,宫尚角宫远徵也紧随其后离开。
三位长老中的月长老看到宫子羽神情失落又无措,留下来宽慰了几句也走了。
不过一会儿方才还热闹的长老殿,现在寂静无声,宫子羽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暗自伤神。
其实方才他已然想明白了,从金繁带来那根灵香草之时,自己就已经走进了人为的误区。
是有人暗中栽赃宫远徵,还引导他去怀疑调查。
他刚成为执刃根基不稳,就和宫远徵斗起来,宫尚角最疼爱这个弟弟当时肯定不会罢休。
长老中有帮他的,自然也有帮着宫二宫三的,到时候宫门内斗,最得益的必然是无锋。
想明白后,这阵子因为父兄的死而浑噩的心神陡然清明。
虽然明白宫远徵不是凶手,但想到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争斗,他一时也说不出服软的话。
所以刚刚他一直沉默不语,但如今他最失落的是风知意对他的失望。
看着风知意失望漠然的眼神望过来,他就好像回到小时候娘亲看着自己的样子。
痛苦,害怕,期盼,渴望靠近的种种情绪搅得他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