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干净悠灵的嗓音携带着寒凉如同越过层层叠叠的冰川而来,夹杂着一丝莫名地冷气。
普通人或会以为他见郑南衣是女子,又无半分内力傍身奈何不了他,才没有出手控制住她。
可只有郑南衣自己知道,眼前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里的防备和警觉并没有少半分。
且这里还有另一道霸道冰凉的视线如同火中烙铁般绕在她身上,让她不敢妄动心思。
“误会~误会这位公子,我是宫门执刃宫子羽,这位是角宫选中的新娘郑南衣姑娘,我们二人不是有意闯入贵宝地的,还请见谅。”宫子羽顶着压力解释,试图离匕首远一点儿。
可白衣公子并未放松警惕,反而手掌用力,匕首更逼近了宫子羽一分。
“别别别~我真是宫门执刃,不信你看~”说着取下了腰间的执刃令牌递过去以证身份。
可见‘执刃’令牌几个字,白衣公子瓷皙手掌中的银色匕首远离了宫子羽脖颈一分,让他暂时得以喘息。
但他眼中的怀疑并未消失,直至确认令牌真假,才放松了脸色,取下了匕首。
“执刃私到这里有何贵干?”他可不信眼前人是无意来这儿的。
那打开后山的密道入口和危机四伏的地道没有专人指点,寻常人不可能找到。
“这~我已及冠本应该来参加后山试炼,且按宫门规矩执刃必须要通过后山三宫试炼,我听月长老说了以后,感到好奇才想今日来看看。”
宫子羽找了个不太好的理由掩饰想来偷偷查探的目的,这个借口其实也不算撒谎,他平日里祸闯得太多,编起理由来也顺口。
绒毛雪衣披风公子眉目间一点红朱砂,仿若九重天落入凡尘的神子,一举一动气度不凡。
闻言,他寒若冰霜的脸没有丝毫异样,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宫子羽一眼。
这位执刃以前的名声他显然也听过,有今日之举不算奇怪,是他不顾一切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可惜了长老院几位长老,这些日子对他的一片苦心,月长老还为他试炼之事,特意来后山找过他们,如今看来怕是白费苦心了。
恐怕老执刃和少主之事也没让他有多少长进,只是那颗执着的性格和孝敬仁厚的心,让他勉强能入眼。
“那这位姑娘是为何而来?”
郑南衣见话题引到了她身上,拍了拍身上的雪不慌不忙地整理了几缕发间乱飞的青丝。
迎着一双净若琉璃眼含怀疑的眸子,轻嗤一声斜了一眼宫子羽才道。
“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啊!还不是这人在山壁前鬼鬼祟祟地摸来摸去,我以为他要偷偷地溜出宫门去玩儿才跟着他的。”
借口~她来之前就想好了,这个理由是万能的,反正宫子羽不着调人尽皆知,多一条也没什么。
在宫门二十年他就没干过几件正事儿,被老执刃惩罚是家常便饭,偷溜出宫门也是公之于众的秘密,她合理怀疑他,没毛病。
“我~”宫子羽瞪大眼睛,他有这么差劲吗?明明啥都没干,也怀疑他。
“你什么你啊!都是你的错,你看看你选的都是什么路,这是滚到什么地方来了,才八月就飘雪,还害得我摔了一跤,疼死我了。”
郑南衣抱着胳膊打了个激灵,这里都快冻死她了,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宫子羽自觉理亏也不好反驳她。
“既然二位都是无意至此,那我通知人来领你们回去~~”淡淡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起伏,却让宫子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也是想着这二人身份不太好处理,干脆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