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抽了一个时间来到了天界,水神正为锦觅闹着要跟旭凤在一起忧愁。
在再一次劝说锦觅无果后,水神只能无奈的看着锦觅跑远的背影。
水神坐在座位上,气恼的道:“觅儿究竟是为什么非要与那旭凤在一起?”
明明之前他们观察过锦觅,因为陨丹的影响,她并未爱上对方。
风神两头为难,又怕锦觅跑出去出事。
于是对水神道:“你莫急,我去看看她。”
水神抬手想对风神说他去,但想到锦觅刚刚斩钉截铁的对他说的话。
“爹爹,我喜欢和凤凰在一起。”
水神叹口气,终还是没叫住她。
罢了,可能女子的事还是由临秀出面会更好些。
那头临秀追着锦觅出门,正撞上过来拜访的穗禾。
穗禾率先对风神致意:“仙上这么匆忙,是欲往何处?”
风神见着穗禾,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她没空理会她,只简单撂下一句:“抱歉,本神还有事,夜神妃自便。”
说完,她人已急急忙忙走了。
穗禾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她是怎么了。
风神临秀历来是沉稳的性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幅模样。
不过回过神,穗禾又是一哂:算了,也不关她的事。她何必打听那么多。
穗禾此次是来找水神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簌离一事。
水神听见动静,还以为是风神把锦觅带了回来。然而他抬头看来,却见进门的是穗禾。
水神的眉峰几不可察的皱了皱。
“见过水神仙上。”
水神问:“夜神妃来访,有何事?”
穗禾抬手在周围设下结界,水神见状眼眸一深道:“这是何意?”
水神可不觉得他们能讨论什么需要保密的事。
穗禾没在意他疏离的态度,只说了几个字出口。
“洞庭湖下,云梦泽中。”
水神猝然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
说着,水神也不忘谨慎的望了望四周。为了保险,他在穗禾的结界外又加了一层保险。
穗禾:“实不相瞒,我此次来只为向水神求证一件事。”
水神默然半晌,道:“何事?”
实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预料,只猜不准簌离告诉了他们多少。
穗禾紧盯着水神的表情,问道:“昔年龙鱼族灭族是不是与天后有关?”
水神直直看向她,在心中评测她这话是知道,还是在试探。
水神没正面回答穗禾的问题,而是问道:“是她告诉你们的?”
她,指的是簌离。一个你们,代表水神默认不止穗禾,还有润玉也知道此事。
穗禾收回观察水神的目光,恢复成如往常一样平淡的态度:“看水神仙上的反应,我应当没有猜错。”
润玉告诉穗禾,他记起来他是被荼姚引诱走的。当时簌离精神状态一度不稳,对他一时疼爱,一时又极厌恶。
甚至厌恶到恨不得他死。
小时的润玉听了荼姚的话,以为他走了母亲就不会难过了。于是,吞下了荼姚递给他的浮梦丹。
从此忘记前尘,从鲤儿变为润玉。
穗禾不信荼姚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情敌,还是一个已经生下并养大了孩子的情敌。
纵使簌离未明说,穗禾也对其中发生的事有所猜测。
水神用目光审视穗禾,片刻后,他才一脸复杂的对穗禾道:“你跟天后很不一样。”
也的确跟荼姚不是一路人。
穗禾毫不客气的点头,收下对方的评价。
穗禾道:“自然,我以为水神仙上早就发现了。”
水神眸光幽远的看着不远处的绿植,随后缓缓讲述了他救下簌离的经过。
天后荼姚派人屠杀龙鱼一族,水神匆匆赶到,只来得及带走当时被龙鱼族长关在密室中的簌离。
也幸好龙鱼族长把簌离关了起来,不然当时,只怕连簌离的命也会不保。
可惜千防万防,荼姚还是找到了机会带走润玉。水神为了不让簌离死,只能将她藏了起来。
穗禾眼中闪过深思,对簌离拒不离开的行为多了一些理解。
她肯定是怕荼姚若知道她还活着会牵连到润玉。
穗禾朝水神道谢:“多谢仙上告知。”
水神看她一眼,问:“你们今后可有何打算?”
穗禾道:“当然是一家团圆。”
相信润玉也是这个想法。
水神垂下了眼眸,没让穗禾看到他眼中乍然变化的暗光。
树欲静而风不止,簌离……不会甘心的。
但她对付的是荼姚,水神也并没有想去阻止的意思。
水神声音平静的道:“那便祝夜神和夜神妃成功了。”
穗禾面上应下了的他的祝福,心下却在猜测他的意思。
怎么感觉水神话里有话?
带着一点小小疑惑离开的穗禾一回到翼渺洲的居所,便看到润玉正穿戴正齐的坐在桌边,一幅等候已久的模样。
穗禾进屋的步伐一顿,而后以平常的姿态进入。
穗禾知道下一秒,对方或许就要发问了。
只听润玉道:“穗儿,水神有说什么吗?”
穗禾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猜到我去找谁了。”
润玉点头,示意穗禾在自己身旁坐下,将特意准备好的果盘往穗禾面前一推。
“今天听你去了天界,便猜到了。”
穗禾拿起一个橘子在掌心转了转,而后放回了盘中。
穗禾道:“母亲的族人,的确是天后动的手。”
润玉一点也不为这个答案惊讶。
有什么可意外的呢?在母亲强硬表示不跟他走时,他回来后冷静下来便想到了这个可能。
润玉垂下了眼帘一时没有说话。
穗禾道:“我会让人保护母亲,不会让她再出事的。”
润玉伸手揽过了穗禾的腰,一手抚着她的秀发,一边道:“安全的问题我不担心。”
就算穗儿不说,他也会时刻关注的。
穗禾问:“那你担心什么?”
才问完,穗禾的目光就闪了闪。她想,她知道润玉在忧虑什了么。
可是穗禾抬眼看看润玉光洁俊朗的侧颜,忍住了说出口的冲动。
润玉也不知道他的猜测准不准,没有实证,他也不想说出来让穗禾担心。
润玉道:“无事,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穗禾的眼睛眨了眨,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
双方其实心知肚明,但又都期盼那个可能不会成真。
不是不想簌离为自己报仇,只是比起始终活在仇恨中,穗禾想,润玉肯定更希望他的母亲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