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方尚书被抓后皇帝不放人,方小宝求见皇帝
莲花楼 ooc 短篇 完
1
漫天风雪,方多病仅着单薄的衫袍立于凛凛寒风中,他仰头看了一眼巍峨高大的朱门宫墙,一掀袍角,屈膝跪在地上。
守卫午门的御林军皆是一惊。
方多病伏身道:“草民方多病求见陛下,草民自知有罪,但此事与方家毫无干系,还请陛下明鉴,若陛下要降罪,便降罪于我方多病一人,求陛下成全。”
自宫门起方多病三叩九拜,每一拜后再高述一遍,如此跪上百余台阶,不止不休。
满地白雪里仿佛藏着刀锋一样狠厉的寒意,浸到他腿骨当中,疼得他刻骨铭心。
从宫门至明晖殿,足足跪行一个时辰,方多病才至殿前。他喉咙被凛冽的风割伤,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殿中再拜道:“草民方多病求见陛下,草民自知有罪,但此事与方家毫无干系,还请陛下明鉴,若陛下要降罪,便降罪于我方多病一人,求陛下成全。”
此句说完,裴长淮身子便摇摇欲坠,眼见就要倒在雪地当中,李莲花扶住了他。
方多病见了他,有些惊讶:“李莲花!你怎么来了?”
李莲花将自己的大氅解给他,裹住方多病已经冰凉的身体,“此事交给我,我有办法将方尚书救出。你先上马车等我。”
2
“草民李莲花拜见陛下。”
“李莲花,你好大的胆子,朕不抓你,你倒是自己过来了,真当朕怕你不成?”
“草民不敢,草民今日来是要为陛下献上一宝。”
李莲花拿出了忘川花:“草民得知陛下龙体不适,此花可解百毒。”
皇帝对此有些兴趣,抬了一抬手指。
他身旁的首领太监会意,上前将盒子取来,奉给皇帝观看。
皇帝:“当真有你所说的奇效?”
李莲花:“草民所言无虚。”
皇帝:“那…你想从朕这得到什么?”
李莲花:“方多病确是单孤刀之子,但他当年年纪尚小,他也是今日才得知真相,与余孽单孤刀绝无半点关系,还请陛下不要降罪与方家。”
皇帝:“方尚书为官多年,朕自是知道他忠心耿耿,只不过……”
李莲花伏身:“草民自会与方多病一起消失在陛下眼前,再不踏足这京城半步。”
皇帝:“好,朕今日就信你一言。”
3
因为跪得太久,冷了太久,方多病的膝盖刺痛到麻木,手脚僵硬着,纵然在这暖盈盈的车厢里还是会忍不住瑟瑟发抖。
等得越久,他胃里也开始绞痛得厉害,到了最后,他按住小腹,狠狠忍住呕吐欲,脸色苍白。
李莲花回来时看见他这般凄惨的样子,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方多病:“怎么样了?”
李莲花将人拦在怀里:“放心,方尚书很快就会回家了。”
方多病:“陛下有没有为难你?”
李莲花笑了下:“我和陛下说了你会离得京城远远的,这下你是做不成驸马了!”
方多病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莲花:“好好好,不逗你了。”
许是刚才精神紧绷,现在有了好消息,方多病倒是感觉自己更难受的厉害。
李莲花贴了贴方多病的额头,烫的吓人。李莲花一掀开他身上的大氅,才发觉方多病膝下早就鲜血淋漓,整个身体还如同火一样滚烫,一摸额头亦是如此,想是寒气入体,才发起了高烧。
方多病靠在李莲花的肩膀上,眼前场景在不停的天旋地转中逐渐模糊,他不住地喘着干热的气,想要起身,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李……李莲花”他哑着声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张口,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李莲花把人抱的更紧,冲车厢外的车夫喊道:“快,回尚书府!”
一到尚书府,李莲花就用自己的大氅团团裹住方多病的身子,抱他下了马车。
有人上前想将方多病接过来,李莲花避了避,没让他碰,只吩咐道:“去请郎中来。”
他步伐稳健如飞,抱着方多病直接回到房中,小心翼翼地将他搁在榻上。一手解开外袍,又翻箱倒柜地找到一把剪刀,剪开方多病腿上跟血肉粘连在一起的衣裳。
方多病膝盖处是黑紫的烂伤,上头凝着鲜血,看着格外惊心。
李莲花一愣,探手抚了抚方多病热烫的额头,很久,他才低声道:“小宝,是我来晚了。”
郎中很快来了,他给方多病诊过脉,又察看了伤处,因身子受了极重的寒气,方多病高烧烧得厉害,好在他常年习武,根底比常人要强健一些,待下一剂猛药,出过汗也就好了。
只是这腿上的伤有些棘手,短时间内想要行走如常不太可能了,需得好好将养一段时日,细心调理着,以防余下病根。
在帷帐之中,方多病静静地睡着,李莲花倚靠着软枕,守在他身边,杵着脑袋,专心望着方多病的面容。
深夜时,方多病喊疼,李莲花便很快醒了,他起来点上灯,再回身看时,方多病烧还没退,一双秀气的长眉蹙紧,额上全是汗水,眼睫湿黑,像是哭过。
想来是药效过去了,才让他疼得不轻,但这药也只能吃一副,李莲花无法,踱了两步,从桌上取来一方折扇,坐在床侧,在方多病膝盖上的伤处轻轻扇着。微风驱着热痛,其实效果并不如何,但方多病不怎么喊疼了。
李莲花伸手抚了抚方多病皱着的眉:“和我走吧,小宝。”
方多病呓语,仿佛是回答了一声,只是声音太轻,李莲花没听清楚。收了扇,贴近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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