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抬手,缓缓挥了挥衣袖,那光洁如玉的面容之上,全是落寞:
润玉“都退下吧。”
太上老君看着他那干涸在嘴角的血迹,不觉心头一紧,继而便缓缓开口道:
太上老君“陛下也受了轻伤,不如让老臣……”
润玉“不必了,此事不得声张。”
润玉蹙眉,生怕自己中了水系凌波掌的事情,在天界疯传,到时,锦觅又会遭人非议。只怕,会更加愤恨于他!
他向来如此,不论锦觅对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依然会全然不顾的为她思虑诸多。
整个寝宫,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他缓缓的走向锦觅的床榻,轻声反问:
润玉“难道觅儿,就这般讨厌本座吗?讨厌到,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再见本座一面。”
可床榻上的人儿,却睡的很深很沉,那恬静的面容上,毫无波澜。
他悄悄的将打手,覆在她的脉搏之上。
藏在她纤细手腕之中的那两条脉搏,跳动的强劲有力。果然如老君所言,这怎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会有的脉象?
她不过是不愿醒来,不愿与他对峙罢了!
润玉不觉蹙眉,苦笑一声:
润玉“觅儿,既然不愿见到本座,那本座这便离开这璇玑宫便是了。”
可他的话语,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
有多少次,他都在她面前兀自的唱着独角戏一般,他哪里还像至高无上的天帝,俨然像极一个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小丑。
他长叹一口气,悄然催动胸口的灵力,逼出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来。
邝露“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可这样深沉如斯的声响惊动的却不是锦觅,而是守在门外踟蹰不安的邝露。
她顾不得礼法教条,还是不管不顾的推门而入,跑到了他身旁来,细心的为他轻抚着脊背。
邝露“陛下,需要我去唤岐黄仙官来吗?”
润玉深深的凝视着一脸担忧错愕的邝露,许久,才蓦然开口:
润玉“原来,每次在我感觉到寒冷的时候,都是你给我温暖。”
邝露“陛下,陛下……”
邝露听着她清冷的声音,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片片的泪光瞬间回旋在她清凉的眼眸中,她情难自制的抬手,第一次鼓足了勇气,轻轻的拽住了润玉的手腕。
锦觅“陛下,想来您对上元仙子,是有情谊的。”
谁知,这看似浓情蜜意的一幕,却被猛然醒来的锦觅,尽收眼底。
邝露微微一惊,赶紧松开了玉指,当即跪在了塌前,祈求锦觅原谅。
锦觅看着巍然不动的润玉,心口的位置,止不住泛起了沉沉的痛处,似乎快压的她,难以呼吸了。
难道他真的这么快就变心了吗?他们才成婚多久,他就实在难以忍受她的脾气了吗?
男人啊男人,果然都一样的喜新厌旧。
锦觅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慢慢起身,下了床榻,缓缓扶起了邝露:
锦觅“上元仙子,本座怎会生你的气呢!你已经跟随陛下多时了,本座早便说过,希望陛下能纳你为天妃,留在璇玑宫,与本座一同服侍陛下呢!”
润玉听着背后传来的声声,满不在乎的话语,心脏,再次如同刀绞一般。
这次,不由邝露推脱,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润玉“好,那就如天后所愿,本座便迎娶上元仙子为天妃,待拟定封号后,择日册封。”
润玉的语气,纵然云淡风轻,可却同时让锦觅与邝露一道,如雷贯耳。
望着邝露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锦觅却只好强忍着鼻尖传来的酸痛,强颜欢笑的说道:
锦觅“还,还不快叩谢陛下圣恩!”
润玉“不必多礼,你已服侍本座许久了,理应赐封号与寝宫,以天妃之名,陪伴本座一同治理天界。”
润玉一个回身,便轻柔的扶起了早已泪流满面的邝露。
润玉“这几日便不劳你再费心前朝政事了,你安心回去,等候本座册封的诏书便好。”
他破天荒的,抬手轻轻拍了拍邝露的手背,再也没有回望锦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