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政殿内的气氛,于锦觅而言,好似比方才在寝宫之中,还要压抑千倍万倍。
她屏气凝神,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隐雀,还有满目惊慌的惊灭,不觉轻舒一口气,缓缓抬手,挽住了润玉的长臂。
可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使得润玉猛然一颤,原是,他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如此境地?
已经形同凡间帝王家,帝后纵然貌合神离,却还要在外人面前故作恩爱了吗?
他轻瞥一眼锦觅那笑颜如花的面孔,眉宇之间,还是情难自制的闪过一丝愠怒。
可这不经意的神色,却被别有用心的隐雀,尽收眼底。
不等润玉开口发问,隐雀便重重跪地,继而叩首道:
隐雀“请陛下与娘娘为微臣作主啊!微臣惨遭鸟族叛党雀灵背叛驱逐,如今已经在魔界流离失所月余!没想到,没想到这水族长老惊灭,不知是受了何人指示,竟然要,竟然要置小臣于死地啊!”
听着他这般央求,润玉的神情之中却毫无一丝同情与波澜,他只是冷冷的开口发问:
润玉“隐雀长老怎会流离失所?如今应是被你那好友固城王奉为了上宾,在他的大营中训兵秣马,对魔尊鎏英,蓄势待发了!”
润玉怎会不知?这固城王志在魔尊之位许久了,虽然有隐雀这个军师替他训练魔兵,可奈何被雀灵与卞城王的军队同时两面夹击,纵然他们的精兵强悍无比,却寡不敌众。
这样也好,他要的便是让他们几方互相制衡,或者彼此厮杀罢了。
隐雀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润玉说成了天界的叛徒一般,他委实不敢相信,这天帝的心思真是比美人面色还变得迅速无比啊!
这还不都是锦觅吹的枕边风?让天帝的恩泽这么快便倒向了鸟族与萧凛一方,不仅时隔多日还不愿拿出解药,如今,还想着治罪于他!
隐雀越想越气,不觉咬牙切齿的说道:
隐雀“小臣怎敢与固城王私下招兵买马!即便是有,也是为了自保!免得,免得叫旁人无缘无故起了歹心!”
他起身,狠狠瞪了一眼惊灭,又回望了一眼锦觅,悻悻的质问道:
隐雀“试问,娘娘可知惊灭长老频繁出入魔界一事?”
不等锦觅言语,润玉便上前一步,护在了锦觅身前:
润玉“放肆!今日到底是何人指使你来,诬陷本座的天后?”
即便他与锦觅的感情,已经满目疮痍,他也还是护着他,不愿她再遭受任何人一丝一毫的非议。
隐雀“陛下,那惊灭长老为何要暗杀小臣?莫不是天后娘娘为了萧凛与雀灵,想将我彻底灭口吗!”
看隐雀不依不饶,锦觅好似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不过是那妖道符玉曾经回到过魔界,甚至私下会见过固城王,被惊灭给发现了踪迹而已。
润玉“惊灭,你缘何背着本座与天后,意图勾结魔界?!”
润玉扬了扬剑眉,问的居高临下。
可惊灭却只是硬生生的俯首叩头,一脸错愕与为难。
润玉“难道,你要让本座现在就将你打入天牢,重审一番,才肯供出幕后主使吗?!”
见润玉问的咄咄逼人,锦觅只好先惊灭一步开口:
锦觅“是本座指示惊灭长老去魔界的。可不为暗杀隐雀长老,只为揪出妖道符玉,除之后快!以免她再施法操控魔兵,搅扰的六界不安!”
隐雀“天后娘娘说的倒是义正言辞,谁知道,是否想将那妖道拉拢到了水族,助娘娘的义兄萧凛一臂之力,将来,好意图谋反呢!”
隐雀满是讥讽与质疑的话语,再度惹怒了润玉:
润玉“够了!本座今日便将你们二人,以意图谋逆和对天后大不敬之罪,押入毗娑牢狱,日日受电光雷劫之刑!”
锦觅“陛下,陛下不可!惊灭长老着实受了妾身的受益,才……”
润玉“莫非天后,也真的对那魔兵有兴趣?”
润玉打断了锦觅的央求,深深的凝望着,她那一双乌亮的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