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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告诉白玖缉妖司还有个大妖朱厌。
当他的尖叫声再一次穿透屋顶的时候,楼衔月忍无可忍,一指点在他哑穴。卓翼宸见状眉头微微松动但也没说什么。
文潇惊叹:“小月你还会武功!”
“家里有几个武夫院卫,跟着他们学过几招自保。”
楼衔月扑着折扇笑得有些不自然。
她僵硬地扯开话题,“那位小裴大人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神射手姗姗来迟,环视一圈坐着的几人,把缉妖司令牌还给了卓翼宸,“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缉妖司的声望和两界的和平都与我无关。”
文潇急哄哄地起身拉住她衣袖,秀气的柳眉拧成一道小丘,“不是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裴思婧依旧面若冰霜:“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和极恶之妖说的话,我不信。”
折扇沿着矮桌敲敲打打,楼衔月刚要说话,门外就响起一道阴沉沉的声音。
崇武营的人乌泱泱围了满院子,拉满的弓上架起架起抱着涂满火油的黑布。甄枚上前一步喊话:“卓大人现在威风凛凛,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缉妖司被朱厌杀得溃不成军,是崇武营临危受命,缉妖诛邪,守卫了苍生。怎么,不记得了?”
父兄的死是卓翼宸苦难的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破无异是撕开伤疤往上头撒盐。
寒意从脊背爬上,卓翼宸眼中露出锋利的杀机。
楼衔月把手搭上他肩膀,腕上的云纹突然闪动,一股温凉的力量流过经脉,他情绪立刻平复了下来。
范瑛和吴言也适时地赶到,打断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吴言让人呈上一份卷轴和印泥,“我们丑话说在前面,既然交给缉妖司彻查,那这个案子如果出现任何失控,或者引发灾难,那就不是崇武营的问题了。责权划分清楚,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闯了祸,我们不负责。范大人,如何?”
范瑛点头。
以卓翼宸为首的,甚至裴思婧都排队上来按了手印。
末了,吴言看向楼衔月:“她不是你们先遣小队的人?”
文潇:“她…”
卓翼宸:“她不是人。”
楼衔月笑不出来,拇指按在折扇骨架上发出咔咔两声细响。
文潇跟在卓翼宸后面解释:“小月,我想说你与这案子无关的。至于小卓,他一直这样别见怪啊。”
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
先遣小队五个人,目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楼衔月的只有卓翼宸一人。或许还有赵远舟,毕竟她身上不同于凡人的气息遮掩不住。
楼衔月依旧在文潇面前扮演着乖乖女,“没事的文姐姐,我嘴巴也不干净,他以后也要多担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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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把卷宗分发了下去,楼衔月的注意力却一直在那份刚画过押的卷轴上。毕竟那一大片空白实在诡异。
头顶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卓翼宸把卷轴扔进她怀里,“别走神。”
她拧着眉喃喃:“不对…”
画押手印的地方和最后两行字中间,慢慢多出些字迹。
楼衔月凑近一看,血红的笔墨写着:
缉妖司保证五日内侦破此案,特此立下军令状。五日不破,视为渎职,画押之人,自刎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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