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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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岭山能排查的东西不多，几人收拾了东西就要赶往镜湖去。那儿是发现七具尸体的地方，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楼衔月帮白玖收起小药箱，看了一圈没看到总是冲在第一个的卓大人。

她拍拍白玖的肩膀，“你们先走，我去喊你小卓哥。”

她跟着卓翼宸进了一座破庙。

说是破庙又不全对。

庙宇的匾额经过多年风吹日晒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殿里受供奉的挂像也被虫啃食殆尽，只能隐约看出一条残存的龙尾。

这样荒凉的山和破败的庙，香火却依旧旺盛。楼衔月走进时，被香烛的味道冲了满怀。

卓翼宸把香插进香炉，回头就看到楼衔月正目不转睛盯着他，浑身上下登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知道你拜的是谁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拜？！”楼衔月尖叫起来，险些破音。卓翼宸被她吓得不耐烦，长长的眼睫盖住眼中怒意。

“能被供奉在这儿还香火不断的会是什么恶妖凶兽吗？”

说的也是。

卓翼宸瞪她一眼，先行出了破庙。从她身边经过是还故意撞上了她的胳膊。

楼衔月揉着钝痛的肩骨，学着他的样子上了柱香，“自己给自己上香，还是头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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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边围了一片红杉林。

阳光照不进林子，湖中的水汽蒸发不出去，于是在湖面林间结了厚厚一层雾。雾中时不时透出海妖身上特别的腥臭味。

楼衔月看着湖中心格外浓重的雾，眼角弯了弯，阴森森道：“原来躲在这儿啊。”

先遣小队在这儿就要兵分三路。

卓翼宸去齐府打探消息，赵远舟有自己的事儿要处理，剩下的去义庄验尸。临行前楼衔月喊住了卓翼宸。

“我大概知道这水鬼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不过你想钓只大鱼吗？”

“什么？”

卓翼宸有些没听清她的话，垂着头往她身边凑近了点。

他身上没有厚重的檀香味，只有淡淡的皂角香气，闻着像是见到了春日里第一朵迎春花一样舒心。

楼衔月看着他突然凑来的脑袋，近到能数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她轻轻咳了一声，把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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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心住了只冉遗水妖，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这起水鬼案的凶手。”

“不过，冉遗妖的气味这么特别，赵远舟不会闻不出来。另外，他还要把我们都引开，独自一人要去干什么勾当…？”

话音刚落，云光剑就突然发起了光。

她被吓了一跳，惊慌失色的样子被身边的人尽收眼底。

卓翼宸低着头，没忍住从齿间漏出一声笑。不过很快就换回了平日里严肃不苟的模样，“我从来没相信过他会真心实意帮助我们，但也先别打草惊蛇。等他自己暴露目的，也好让文潇看清他。”

他们在义庄前分手。卓翼宸看着渐渐远去的窈窕背影，还是没忍住叫住她：

“楼衔月。”

少女回眸，眼中一潭秋水映出自己的倒影。

“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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