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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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相较他们喝酒时稍稍落了些，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赵远舟的桃园小院待了大半天。刮了胡子的英磊顺路去厨房给他们烤了鸡腿和肉饼。

白玖和文潇看着他剃了胡须后清爽俊美的脸庞啧啧称赞，楼衔月眼里却只有那盘焦香扑鼻的鸡腿。

“英磊，原来你真的会做饭。”

神仙妖兽不以食物饱腹，有的依戾气而生，比如朱厌，有的靠香火供奉，比如山神和白矖。

英磊未曾尝过人间的食物但这厨艺看上去却不是一点点的好。楼衔月唯恐他的手艺是中看不中用，于是第一个鸡腿被夹进了白玖碗里。

“弟弟先吃。”

她缩起膝盖捧着筷子谄媚地笑着，白玖不知她真实意图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有卓翼宸饮下一口清酒哼出一声笑。

英磊也往他碗里舔肉饼，看他吃得满嘴油光笑得眼不见缝。白玖把碗往他边上推推，“英磊你也吃啊。”

“山神不用吃饭，你们吃就好。”

“不吃饭不会饿吗？”文潇又取下头上笔簪写写画画。

“倒是不饿，就是有点馋。人间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我都想闻闻什么味道，然后学着做做看。”

文潇笔下未停，只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笑得不自然的英磊，“那你们平时用什么修炼？纯靠天地灵气？”

“靠香火啊！人间的山神庙香火越旺盛，山神的法力就越强大。”

他挽起自己毛茸茸的袄子，勾起手臂，隐隐约约能看到外衣下绷起的肌肉。

闻言，卓翼宸用剑柄敲了敲桌子，把专心一点点咬肉饼的人拉回局上，“那你呢？靠什么修炼？英磊做的肉饼吗？”

楼衔月看向他美眸微阖，露出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愠怒，“我？我什么都吃啊。”

作为步云司雨的神兽，白矖在凡间从不缺香火。譬如在青岭山看到的天女庙，虽破败成那样，依旧会有百姓祭拜。

香火不断，她长待的不周山又灵气旺盛，所以偶尔会嘴馋人间的吃食。

哪怕吃进嘴里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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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的另一侧，桃树郁郁葱葱，一架秋千在院中悠悠地晃着。

楼衔月过去时就看到赵远舟兴奋地坐在秋千上，卓翼宸帮他推着秋千，面色铁青。余光里他瞥见一抹桃粉，回头看到少女怔怔地看着他们，手心一握，慌乱地抬脚把赵远舟踢了下去。

“卓翼宸！”

赵远舟揉着后腰起身，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满眼新奇的楼衔月。

怪不得。

他自认倒霉，扶着腰走远，但仍在没进拐角处时听到楼衔月语气淡淡又严肃说：“你们，好像有点暧昧了。”

“荒唐！”

卓翼宸拂袖，手中云光剑绑着的剑穗叮铃作响。

楼衔月无视他眼中的窘迫，走近坐在了秋千上，自己悠了两回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扭头，“卓翼宸，你帮我推吧。”

青年以为她还在挖苦自己，脸烫了一阵手指不自觉收紧。

“不要。”

“可是你刚刚都帮赵远舟推了。”

她轻轻阖了阖眼，眼神湿润，琥珀似的瞳仁溢着淡淡的光。此刻她卸下了跋扈的气焰，好像只是一个求着哥哥推秋千的人族少女。

卓翼宸有些局促地移开眼神，手却已经搭上了吊住秋千的麻绳，

“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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