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问:“云为衫,你要去哪?”
云为衫背对着她回答:“把现在得到的情报和消息送出去。”
上官浅有些疑惑,执刃和少主遇刺身亡,现在应是宫门戒备最严的时候,她问:“你要怎么传出去?”
“我会试着放几盏河灯。”
——
“放河灯?她真这么说?”
陆熙语正在裁剪花朵,听到这个消息时,眉头一皱。
“还真是不怕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对,无锋的人应该不会蠢成这样,她收拾好一片狼藉的桌面。起身离开房间,有必要亲自去一趟了。
——
宫子羽走在金繁的身后,也不跟他说话,目光凝重地垂低头,若有所思。
耳边是涓涓的流水声,这时,他看见河面上飘过来两只竹草编织的河灯。
“等等,河灯?谁大白天的放河灯啊?”
宫子羽心生疑窦,与金繁对视了一眼。顺着流水的走势看向上游,那是河灯飘来的方向。
他想到什么,转身吩咐金繁:“金繁,你把河灯捞起来后去上游找人,如果找不到就来下游找我。”
金繁不明所以:“下游?为什么要去下游追?!”
但话还没说完,宫子羽已经几步轻掠,跑远了。
溪岸边密林丛生,枝丫被风吹得弯腰,露出一抹白影。远远的,一个白色素衣的女客低头疾步行走。
那背影清瘦、单薄,发如泼墨,系了一条简白的绸带,一闪而过的侧颜清素而分明。
宫子羽一眼就认出来她:“姑娘,姑娘,云为衫姑娘。”
云为衫愣了愣,并未回应,反而施展出上乘的轻功身法,朝前方逃走。宫子羽一惊,随之衣袍展动,行走如飞,速度比她更甚。
黑色的人影袭来,对方趁势转身,竟和宫子羽动起手来。只是,她一只手忙着掩面,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于是只能单手进攻。浮光掠影之间,不过几招,宫子羽就将她制服。
他捉住她纤细的手腕,精巧的力道反身一带,她的手就被压到了身后。她试图用力挣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脱臼声,她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声呻吟,宫子羽有些慌张,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卸掉三成。
“云为衫,果然是你。”
云为衫放下遮住脸的手。
“不在房间好好待着,却往宫门大门方向走,所谓何事?”
云为衫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想出去。”
“第一次从地牢里将你们带出来的时候,你就独自离开,想要闯出去,我当时想,你可能因为害怕想要逃走。可如今刺客已经找到,风波平息,你还想要出去,到底是为何?”
“我本就不想嫁入宫门,是母亲逼我的。”
宫子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有些愣住。
金繁上前捏住云为衫的双手:“不能放!”
金繁将拆开的河灯递给宫子羽:“执刃大人,河灯里有字。”
宫子羽接过金繁手里的河灯,定睛一看,展开的部分果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想通前后,他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三分:“云为衫,在河灯里写这么多字,是想让河灯漂流而下,把这些信息送出宫门吗?”
云为衫想起她和上官浅的对话,沉下心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样会暴露,她要的就是主动暴露。
云为衫分外冷静,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光线映出她眼里的水光。
她沉默了良久,这时候宫子羽看见她双眼变得朦胧,很快涌起了泪水,宫子羽心生恻隐。
“河灯是你放的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