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中果然出了问题,有位客人的亲友曾与刘家有过小过节,虽已一笑泯恩仇,但这位心中总有些小疙瘩。几杯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时钻了牛角尖,写了首藏头诗,暗讽刘家,想当众让刘家下不来台。
李相显正好在旁边,立刻发现了诗里乾坤。他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人写完,在众人看过来之前,将诗拿了起来。余光看到那人握笔的手指僵了一瞬,便明白此人是后悔了。
他略一思索,便将首字改了几个,朗声读了出来。在他的改动下,本来的藏头诗变成了朴实无华的诗句,众人只象征性的叫了几声好,便没人在意了。李相显也乘机不动声色地将纸折了收入袖口中。
作诗之人写下后便后悔了,见李相显帮忙掩饰,便感激地对他微微颔首,也没阻止他将纸片收起来。
李相显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这些都被管家看了下来。
接下来再没有出任何问题,老太爷由于年岁过高,也提前回去休息了,管家便让小厮带着他们去账房领钱,只单独留下了李相显。
李相显单孤刀在门口等他,便随着管家进入了耳房。
“拿出来吧。”管家道。
李相显知道瞒不过了,便将袖口的纸片取了出来双手递给管家。
管家接过打开,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暗叹面前小子的处事稳妥,“此事便就此作罢,莫要再提。你愿来府内当我的学徒么?将来可以接替我成为刘府的管家。”
“是,我必不多言。多谢刘管家的好意,只是我自由惯了。”李相显婉拒道。妈呀,这是要我卖身?李相显面上不显,实则心里疯狂吐槽道。
“罢了,我也不强求。今天做的不错,我让账房多给你支二两银子。此账不过伢子,全可归你。如想入府了,可直接来寻我。”
“多谢刘管家。”李相显举手作揖。
李相显随管家去账房支了银钱,便叫上了门口的单孤刀一同离开了。
出了刘府,他们到伢子处,上交了二两银子,怀揣着四两银子,准备到集市上买点李相夷爱吃的水果。
谁成想,有个见过面的刘府小厮叫了几个壮汉围住了他们,“就是那个小白脸,方才我听到管家想收他做学徒,居然敢抢我的位置,给我揍。”
真是祸从天上来,李相显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沙包大的拳头便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李相显长到二十岁,还未受过一次打,李父李母对儿子主张民主教育,从来不会对儿子动手。学校里又有哥哥罩着,从来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指头。
谁知刚穿到这里,就因为前身被揍而痛的夜不能寐,养了好久才缓过来。但那也只是被揍之后的体感罢了。
谁成想,才过了半年,他便真正被迫体验了一回拳脚加身的感觉。
第一次被揍,李相显彻底懵了,也不知道反抗,只能本能的护住头将自己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