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发现荣贵是你弟弟的,你俩长得那么像,对了荣贵,你原名叫什么来着?”南宫曦乐呵呵的问。
“嘿嘿,我随母姓,叫檀见许,一直隐瞒并非有意,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小姐谅解。”荣贵不好意思的回答,顺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宋知许温柔的摸了摸荣贵的脑袋,叹息道:“弟弟见许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新帝登基,太平盛世,你我总算是安了心。”
荣贵点了点头,抬头正好看见顾君漾,他伸了个懒腰,将和离书递回了南宫曦手上。
“你怎么没签?”南宫曦疑问。
“签什么签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签这玩意干啥?”顾君漾可不想走,他在这里多舒坦啊。
“我是放你自由,你和我成婚数月,但并无感情,与其耗着,不如放你自由。”南宫曦倒是没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愧欠太多人。
顾君漾摆了摆手笑称:“小姐是真心赶我走?”
南宫曦犹犹豫豫的回了句“倒也不是赶你走...主要...”
没成想被顾君漾抢了话说:“既然不是真心赶我走,那我走干嘛?行了我回房睡觉了哈!”
顾君漾大摇大摆的回房了,临走还抛下一句:“晚上吃饭记得喊我!”
南宫曦本想放他自由,没成想这小子还不愿走,至于顾君泽,他明年准备考取功名,便留在南宫府苦读,顺便继续给南宫珉教书。
昨夜南宫曦询问宋知许。“你日后该当如何?”
宋知许沉默许久,摇了摇头回“我也不知道”
接着他盯着南宫曦盯了很久,好像不舍的样子,第二天一早,南宫曦来到钱庄却未见宋知许影子,便前去找他,刚踏进院子便看见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过去,递给了南宫曦一封信。
南宫曦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既没有宋知许,也没有荣贵,她摩挲了摩挲这封信,缓缓的打开了它。
与卿別书
卿卿妆次:
自依澜院相见已过五年有余,犹记当年温温一身男装,直愣愣的闯进我的房间,就这样救我于水火。当时的温温虽然年幼,但在我心中却是女英雄般的人物。
温温,想必读到这你已明白。
我们之间不再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多少次生生死死过来的,早已融入对方的血肉。
我当然是舍不得温温的,哪有人可以生生剥离自己的血肉呢。
可是温温,我已经被困在这四方的院子里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不清楚自己是谁,也忘记了那个小时候立志要走遍天下的少年。
温温,看着你步入朝堂,以女子之身参与国事,看着你将钱庄经营的蒸蒸日上,南宫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温温不仅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更是在男人堆里的英雄。
温温,你已不再需要我。
顾公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温温若是能试着与之相处,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我念温温,生世不变,但是我更想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天地,或许终有一日我们会再相逢。
愿卿身体常健,岁月长安。
宋知许顿首
读完这封信,南宫曦已潸然泪下,她未曾想过他会走的那么决然,却也懂他,他这半生都被圈在这里,如今恢复自由之身,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南宫曦虽是落泪不舍,却也实打实为宋知许感到开心。
后来,他带着弟弟去了很多地方,在叶家院听过戏,在姑苏城听过评弹,在悦梦楼赏过舞,在南安城吃过特色小吃,檀见许吃到好吃的美食时总是不由自主笑的很开心。
宋知许有大把的钱,那是他这些年来攒下的,即便花光了他也可以做些苦工,或者卖画卖字,他还可以吹笛弹琴,虽说是从青楼学的,但他丝毫不避嫌,那是他的来时路,想忘也忘不掉,他即可展示便足以说明他早已释怀。
临了路过村里,有歹徒欺负姑娘,他便安排荣贵出手相救,也是这次相救,荣贵与那姑娘有了缘分,二人相见脸红,他便留在村里,不再跟随。
后来的路途中,宋知许曾游船去过江南,赛着马去过西洲,那里处处都是沙漠,更是自由的味道,他虽独自一人,却感到足足的快乐,仰起头来感受阳光,他笑了,原来自由的感觉是这样的。
南宫曦的日子恢复了正常,她与顾君漾相敬如宾,偶尔小打小闹,钱庄的经营日复一日,从未亏损,她让杨炎陵掌管了两家钱庄,索性他的管理工作还是不错的。
濮阳默与苏湘也成婚的日子愈来愈近,在此期间濮阳默自知无颜并未来找过她,苏湘也更别提了,但身为他们的朋友,于情于理也得他们一个面子。
正想着,煦小安拿着濮阳默与苏湘也婚事的请柬来了,煦小安这段日子安分了不少,学习了很多仆人该做的事情。顾君漾接过煦小安手中红纸包的请柬,看完啧啧了两声,随后又递给了南宫曦。“这下你总得见那叫你嫂嫂的人了。”
南宫曦拿着请柬书,无奈的擦了擦汗,行了,啥也别想了,一个字就是“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