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不是临时起意的,至少任为拿着一本她爷爷奶奶那一辈才用的日历研究了快半个月了,最后郑重地圈下一个日子。
“就这天,刚好我俩休息,还宜嫁娶。”
江霁禾有些无奈,拽过一旁的抱枕笑倒在沙发上:“任律,封建迷信不可取,我们要坚持唯物主义。”
任为将选定好的那一页折起,一本正经地将日历挂了回去,走到沙发上将人揽进怀里:“对你的话可以唯心一点。”
“好。”江霁禾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笑意:“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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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领证这天,江霁禾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任为已经开始起床捯饬起自己来了,衣服拿出来一件又一件,始终找不到满意的。
江霁禾被他的动静整的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坐起身来懒懒地靠在床头看着勤劳的小蜜蜂:“一大早的你忙啥呢?”
今天除了领证也没别的事情要干吧?这么着急难不成还怕去民政局排不上号吗?
任为今天实在是高兴,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自觉,见人被吵醒了还乐颠颠地说:“小乖醒了正好,快来帮我看看一会儿穿哪个?然后再给你搭一身。”
看着床上放着的、椅子挂着的和他手里拿着的一溜烟的红色衣服,江霁禾举手表示不解:“你是要和拍照的背景融为一体吗?”
任为这才反应过来结婚证上边的照片是红底的,看着清一色的和红底极为接近的衣服,只好将衣服团起来丢到一旁的沙发上,虚心请教:“那依江大导演看,穿什么比较合适。”
江霁禾闭目养神,想也没想:“不穿最合适。”
任为有点为难:“这应该不给拍吧?给我留点?”
原本困顿的大脑被他这么一说登时就清醒了,江霁禾笑着从床上爬下来,推着人往衣帽间走:“这么配合,这不得给你好好挑挑,保管让你成为今天北京民政局最帅的男人。”
任为顺从地被她推着走,闻言回头看她,只看见一个乌黑的发顶:“这话说的不太对,应该这么说,成为今天北京民政局最般配的一对,男帅女美。”
“在理!”
最后任为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衣,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江霁禾挑了个喜庆但不吸睛的暗红色领带给他戴上。
江霁禾穿着简单的白裙子,大方简约,脸上的淡妆也是恰到好处,回头见任为已经把自己的发型、胡子和眉毛收拾好了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脸上不由得也带了点笑意。
“过来,给你简单化个妆。”
任为坐在椅子上仰着脸任由她动作,见她打开一个小盒子之后在手背上抹了一点白的、又加了点黑的和黄的上去和着,问道:“这是弄什么呢?化个妆还要调色吗?”
“遮瑕,让你少熬夜,看看你这黑眼圈都比得上熊猫了。”
任为和她的肤质很像,有点干,毛孔小到几乎没有,平时很少有什么皮肤问题,所以只是简单地遮了一下黑眼圈打了层粉扫个阴影高光就差不多了。
任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有点别扭:“脸还是这个脸,就是觉得不太像我了。”
江霁禾倒是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更帅了。”
任为点点头,蹲下身子拨弄着化妆桌底下的保险柜,从里边儿掏出了他千辛万苦得来的户口本:“走吧!领证去!”
江霁禾失笑:“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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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民政局的大门,任为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两本结婚证,感受着暖暖的太阳洒在身上,突然有点想哭。
他回头,认证地保证道:“小乖,我肯定永远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