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为是一个很少哭的人,他几乎不会留给自己这样的时间,坚强得有些可怕,从小受了点委屈小嘴就瘪起来哇哇大哭的江霁禾不是很能共情,但十分佩服。
但在这一个月内,江霁禾见他哭了两次,一次是在民政局门口,一次是在现在,他们的婚礼现场。
婚礼选取的是中式古风,没有婚纱西装,一个穿着凤冠霞披,明媚张扬,笑意盈盈;一个穿着板正的长袍马褂,面若冠玉,目若朗星。
江霁禾将手搭在任为的手心上,在他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礼台,敬茶认人的环节早就在双方父母家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正常又普通的酒店流程。
任为实在是有点紧张,完全拿不出工作时在谈判桌上的气势,江霁禾说完后话筒已经递到他前边了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司仪笑着再次开口:“看来我们的新郎有点紧张啊,让我们鼓鼓掌给他打打气,下面有请新郎致辞!”
听着下边儿传来的掌声,任为接过话筒,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舞台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明媚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此时正促狭地看着他。
他回过头,将目光投向有些昏暗的台下,还没开口,拿着话筒的手先哆嗦了一下,眼泪登时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任为伸手擦拭了一下,尽量平静地说:“十分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百忙之中抽空出席参加我和小乖的婚礼,借此机会,感谢把我养育成人的父母,感谢岳父岳母放心地将小乖交给我,最后感谢……”
江霁禾见他偏过头看着自己,睫毛都哭得湿漉漉的,脸颊两边也挂着泪痕,心中忽然一动,伸手轻轻擦拭着他眼角的泪。
“站在我身旁的新婚妻子,没有你的话,我之前走过的二十八年的路是不完整的、有缺失的,但你在的话,就很圆满。所以十分感恩,生命中有你的出现。”
江霁禾眨眨眼,感觉到眼眶泛起了一股热意,小声又带着点哽咽回道:“我也是。”
任为微微低头,不用司仪催促流程,他捧起爱人的脸颊,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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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两人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大平层,远离了白天的热闹喧嚣,江霁禾躺在沙发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着白色欧式简约风上面各种喜庆的装扮,江霁禾有些回神地想,今天她结婚来着。
微微张开五指对着白炽灯,中指和无名指上分别带着一个精致的钻戒和简约的铂金戒指,手指握了握,江霁禾这才懒懒地坐直身子。
任为身上的长袍马褂换成了家居服,从厨房端出来一碗清汤面,笑着说道:“吃点吧,忙活了这么久也没吃上几口。”
面是刚出锅的,还能闻到荷包蛋的香气,透过氤氲的水汽,江霁禾看向一直含笑看着她的任为,微微垂下眼睫。
“谢谢……老公。”
任为被她这么一喊整个人顿时就兴奋起来了,乐颠颠地应了一声后,捧着脸颊看着她吹吹气后吸溜进一大口面条,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