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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东京复仇者:未向阳的向阳花

犹如带领者佐野万次郎坎坷的人生,梵天登上日本黑暗王座的道路注定布满了荆棘。

清除完那些障碍后,如今也只差一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时隔多年,关东再次分裂成两股势力;梵天主宰西关东,另一半东关东,则由早先一步驻扎在里世界悄悄发展的【赤天】掌控。

说来也算有缘,双方起家遭遇相仿,都曾被极道界极力排斥在外。

贸然闯进他人地盘的入侵者,还妄想取代领地主,任谁看了都喊不爽。

但纵使喧赫一时又如何?终归不过昙花一现,能真正做到站稳脚跟的少之又少。

所以无人料想啊......

曾经的幼苗会成长为现今的滔天巨树,原先咆哮驱赶的人们抛弃尊严俯首称臣。

综上所述,一山不容二虎,两组织正面接触只是时间问题,可对于今晚立马要首次见面,又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展开。

赤首领'赤叶晨一',目前赤叶家现任家主,诞生1987年次,幼时父母双亡......

对方在消息渠道严谨藏匿,即便动用梵天所有人脉调查,也才获得寥寥无几的情报。

只有少许几条传闻,被世人广泛流传。

——传闻,“赤叶”原名“千叶氏”。过去在本家曾发生一场大火夺走许多条人命,因此他们为了记取教训,以火为义,改赤为名,取作新名赤叶。

——传闻,赤叶是巫女的后裔,代代相传皆担任神职人员,专门奉祀千叶神社的神明;那是一位主掌驱除疾病、处理意外事故和伤害等灾厄的神明。

——传闻,赤叶走向堕落的源头要追溯到十多年前;遭到不明势力清扫的他们,近乎到了灭门地步。那场悲剧中,年纪最小的死者为赤叶家八岁的女儿,可怜的女孩被人发现时孤零零地躺在树丛,尸首被野狗撕咬的面目全非。在当年这件事可谓闹得轰轰烈烈,然而它的结尾却碍于当时破案技术不纯熟,许多证据都被那晚的大雨冲刷干净,最终成为悬案。

......

“这药速效,但退也快,建议你出发前半小时在使用。”

离开九井一那里后,你和皓炎相约在咖啡馆碰面。按照通话内容带来东西,他边将一个方形小盒推到你面前边叮嘱。

盒子稍微拿起一晃动,里面就发出物品滚动声。你收进口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末了皓炎又开口,语气状似担忧:“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你将手肘抵在桌面撑着下巴,歪头眨巴着眼看他:“你指的什么?“

皓炎顿时确信你在装傻充愣。

要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你没掩盖住笑的嘴角!

本想说“不要装傻啊”,却又在发现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中并无一丝笑意后彻底泄了气,转为一句:“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担心你出事,担心你是否又会擅自不告而别。

相处这些年来,皓炎自愧还是无法看懂你,就好比此时,他甚至读不明白你眼中的含义,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了一起,缠成解不开的死结。

从前懂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也就只能去猜。

“虽然这样说没用啦,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挪开目光,话说的很轻,“因为我从没忘记他当时对我说过的话。”

——「滚吧,这辈子别出现在我视线里,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该要有多恨,才会说出这种话呢?

但这或许也是他仅存的善良吧。

在“杀”与“不杀”之间,选择了后者。

眼尖瞧见身着白色制服的男生,你高举手:“服务员!这里要点单!“

接着扭头询问,这次是真的在笑:“皓炎你要吃什么?我听人说这家的水果芭菲很推!“

视线流转在面露笑颜的你脸上,皓炎几次想说,几次又不知从何开口,最后长叹气。

他从不扫你的兴:“那就水果芭菲吧,再要一杯冰美式。“

'世人知晓的故事中并没有正解;女孩她永远的迷失在雨里;连同“真相“也被弃在过去。'

......

当夕阳悄无声息的躲进地平线,距离原定七点出发前往千叶市也只剩半小时。

“大哥,我先下楼了。”

“嗯,去吧。”

离开房前,灰谷龙胆回头看了眼站在镜子前抓发型的哥哥,这才迈步朝电梯方向走。

不似灰谷兰追求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完美,即便作为兄弟,相处在相同环境,两人在个性上多少还是会有差异。

例如,灰谷龙胆不会像灰谷兰从少时就保持每月一定会抽空去美容院报到;如果是去健身房锻炼,那龙胆倒是挺乐意的。

“不过啊......锻炼人选绝对不要有鹤蝶。“

想起刚认识鹤蝶那会,有过鹤蝶邀请一起“锻炼”的惨痛经历,灰谷龙胆只觉胃疼。

当时被事务所的人拿枪指着头,到后面靠机智躲进厕所的情形,他做噩梦还会梦到站在马桶上的自己呢!

“叮——“

突然,走廊的转角处传来动静。

“电梯门开了——”

步子下意识放缓,灰谷龙胆一双眼注视前方。

慢慢地,从那里走来一个女人。

在看清对方模样的瞬间,像有一股电流窜通全身,紫罗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停止了,一种未曾有过、异样的情愫在胸口涌动,撑得他很胀,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女人清秀的脸蛋添上妆容后让人惊艳。

明明不怎么暴露,而在他眼中,那也只是件普通晚礼服,但因为穿衣者自身条件优渥,配上合寸妥贴的剪裁,恰好能衬出优美的身材曲线,这让整体看上去就很不一样了。

不对......不仅是装扮......

现在他所感受到的,对方身上似乎散发与平日里有着'疏离感'的气息浑然不同。

灰谷龙胆看得有些恍惚,也就由着女人站到自己面前。

回神时,说话分贝不自觉提高:“你怎么会在这里!?”

捂着遭受音量迫害的双耳,你奇怪地看着灰谷龙胆——对他前刻像木头人似的行为,现在变得一惊一乍摸不着头绪。

不过你没在这上面纠结太久。

你左顾右盼,发现人少了一个。

稀奇,形影不离的兄弟也有分开的一天。

感觉到一直存在的视线,你重新和灰谷龙胆对视。他不说话,在等你回答。

“鹤蝶让我来传话,说快到出发时间了。”

他嘀咕了几句,你听不清,只听他蓦地问道:“你只见过鹤蝶?“

“嗯?”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开始起作用,神经反应都慢了半拍,“对啊。”

其实灰谷龙胆想得很简单。

人或许就是这样,遇见心仪的东西,会忍不住冒出“如果是自己的该有多好”、“想偷偷藏起来不分享给别人”之类的念头。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龙胆承认,也认得清,刚刚脑里浮现出类似于'吃醋'的想法。

可惜他不是第一个见到如此不同的你。

那么除了鹤蝶......就让他做第二个吧。

“那我下楼了。”鹤蝶的交代已经传递完成,你没理由继续待着。

“等一下。”灰谷龙胆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脖子上的绑带松了。”

你上手摸,确实有摸到松散的两条带子。

“啊......我知道了。我去电梯里照镜子绑。”

刚动脚,他又喊住你,天生上挑的眼尾让他看上去凶巴巴的。

“啧。我说你这人......请别人帮忙就这么难说出口吗?”

灰谷龙胆不明白,你干什么一副着急想走人的样子?

大哥在旁他还能稍微了解,毕竟肉眼可见的你只差没把对灰谷兰的嫌弃直接写脸上。

反之,大哥那像找到“新玩具”的心思他也不是看不出来。

可他从没像大哥那样和你相处,你们不还是聊八卦的好伙伴吗?

既然如此,你对他应该要有区别。

至少......不要嫌弃他的'接触'。

“我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里!”

拳头攥的紧紧,心情像坐云霄飞车般上下起伏,语调也会跟着急躁:“你只要说‘请龙胆帮帮我‘,我就会帮你啊!“

“........”

大概率是错觉。你竟把灰谷龙胆幻视成某种大型狼犬。

而此时此刻,这只“大狼狗”,垂着尾巴,哼哼唧唧控诉他委屈。

同样的既视感你似乎在千岛身上见过?

原来梵天也有“犬科”动物啊......

视线经过那张好看的皮囊定在蓬松柔软的水母头上。你指尖抽了抽,手有些痒。

沉默了一会儿,顺着大狼狗的意愿,你给他顺顺毛:“那龙胆可以请你帮我吗?“

“......!”

大狼狗的尾巴摇了起来。

“这样才对嘛!多简单的事!”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

“龙胆。”

听闻,灰谷龙胆的手一顿。

大哥来了。

“你不是要下楼,站在走廊中间干嘛?”

走近之后灰谷兰才注意到,被弟弟挡住、只露出小部分的身影;

以及,从弟弟身后探出的脑袋。

灰谷兰眼底闪过抹亮光。

看看你,又看见弟弟手中握着打一半结的绑带,他立马厘清现况。

上前一步从灰谷龙胆手中接过绑带,灰谷兰自顾自的替你绑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随之,提出他'无理'的要求:“帮了忙,收到回礼也是应当。”

你总觉得有诈,斟酌用词:“谢谢?”

“不对哦,我要的不是道谢。”

话音甫落,某种光滑细致的东西按在了你嘴唇上。

灰谷兰修长的手指沾上了口红,接着他又将那片赤红贴到自己唇上。

保养得宜的唇瓣染上和你相同的颜色,一张一合;

一时之间,唯有蜜糖般的嗓音、彷佛在你耳边厮磨。

“这个回礼我收下了~”

你遮着嘴巴退后好几步,怒视绽放纯真笑靥的男人同时,又惊讶于自己的“疏忽”才让对方得寸进尺。

这下能肯定......药效绝对起作用了啊!

看见女人的耳根渐渐变成樱粉色;

“视觉”与“心情”双双被取悦到的灰谷兰微微眯起了眼。

呀~~这反应实在......太可爱了啊。

一旁保持安静,将整个过程收入眼里的灰谷龙胆,抿紧了泛白的唇。

明明是他先来的......

大哥却永远是抢到好处的那个。

忍耐一时,悔恨一世。

对两兄弟想法毫无知觉的你,收拾好情绪,走过灰谷兰身边时——

朝他腹部快速出拳。

直视袭来的拳头,灰谷兰的身体习惯性的在第一时间就作出反应。

他微微侧身,手顺着本能想圈住你的手腕,就在即将碰到前,超乎意料,你绕过了他的手向着他脸伸去。

面对突变的动作,这次他慢了一秒,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你扯着领带往下拽。

你凑到灰谷兰耳边,用只有你们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警告话:“给我多注意点边界感啊——混蛋。”

眼神却瞄向站在后方一脸愕然的灰谷龙胆。

朝灰谷龙胆微微一笑,你以唇语逐字逐句道:“管、好、你、哥。”

否则就别怪你不客气的给这只“豺狼”结实一拳。

你松开捏的皱皱的领带,推开了灰谷兰,不去理会他神情,径直离去。

......

七点钟,会客室的门准时被推开了。

“只有我们到......嗯?”

看见坐在沙发独饮等候的明司武臣,九井一在他对面坐下:“现在就开始喝酒不好吧?”

“这是mikey的意思啊。要我们今晚好好放松。”明司武臣说,“只喝一点醉不了。”

九井一对此却抱有不同看法:“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去到人家地盘,不能完全松懈。”

明司武臣笑了笑满不在乎,话锋一转:“可可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mikey对那小姑娘的态度。”

九井一挑眉,没有立即回答,显然有点被这个问题难住。

说实在九井一很难说出个所以然。

mikey对你的态度不冷也不热,而你也不会主动和他互动,你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好像永远不会交叠。

所以这样要算什么态度?

九井一仔细回想自己决定追随mikey的那天、到后来亲眼见证组织扩大。

mikey从一个开朗男孩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在这段过程里发生了很多变化,但只有一件事从始至终不曾改变.....

——mikey讨厌弱者,他喜欢'强大'的家伙'。

“我觉得谈不上男女的喜欢,大概只是单纯对强者的追求,毕竟这不就是mikey。”

九井一正色道,将现实说的清清楚楚。

“一直以来都有人为了讨好mikey不断往这边送女人,但你哪次看他要过?最后不都交给三途处理,不然就是送到灰谷兄弟店里。”

“如果mikey真的想要她,用不着耗费心力拖到现在。”

“我们可是反社啊,是极恶是所有人恐惧的对象,哪怕用最低劣的方法执行,只要mikey开口就会有人为他行动,他可以拥有很多强制手段。”

“譬如'武力'压制?”

明司武臣莫名冒出一句,完全没个正经样。

“......上年纪人都变幽默了啊武臣。”

九井一不优雅的翻了大白眼。

“只有我们到吗......嗯?武臣怎么现在在喝酒?”

似曾相识的语句。

一道温婉女声至门口响起。

沙发二人组齐齐看去。

“♪~”明司武臣流里流气吹了声口哨,“难得可以见你打扮成这样,也算大饱眼福了。”

“......”

感觉被“揩油”的你,露出九井一同款白眼。

“可可。这家伙是喝醉了吧。”

连'称呼'都自行删去了。

九井一轻笑了一声,少见与你站同阵线:“是喝醉没错。要不然你上来把武臣揍一顿,好让他清醒清醒?”

“你离他近,你上。”

“我没你能打啊。”

“主要我怕他不抗揍。”

“揍揍看就知道抗不抗揍。”

听话题渐渐偏向血腥恐怖电影,主人公明司武臣紧急喊停你们:“喂喂喂!”

“我人还在这,有没有点尊重!”

“大叔果然喝醉了。”“太迟钝了吧武臣。”

你和九井一同时漫不经心的开口。

锐利目光在“当事人”身上来回打转。

明司武臣心下一惊,拿着酒杯的手在抖,一不小心就脱手摔了个稀碎。

——他有种被两只“狐狸”盯上的阴凉感。

在猎物惶恐的表情之下,狐狸们笑的狡黠至极,扬唇吐舌慢悠悠的调侃:

“那当然是故意说给你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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