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没有力气抗议。他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忍受任何事情,但他并没有告诉绫华。她看起来非常善良,是一个真正纯洁的灵魂。当万叶打量她时,他能察觉到她周围隐隐约约的孤独感。这只是一个推断,但他怀疑这个女孩的朋友并不多。她很可爱,这是肯定的,那她为什么这么孤独呢?
万叶跟在绫华身后,和她一起坐在桌子旁。他的包重重地放在腿上,几乎就像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发现绫华好奇地看着袋子一两次,但她太客气了,没有问他里面放着什么。
绫人追了上去,万叶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靠在他们身边的墙上。万叶尽力不承认这个男孩;他不想崩溃,现在不行。没那么快。他确信,如果他看绫人或绫华太多,他就会完全崩溃。他需要保持镇定;他不得不这样做。
绫华去叫一个仆人,大概是想给他们泡点茶,但万叶却缓缓摇了摇头。“拜托了,绫华,”他喃喃地说。“没有必要。我们现在可以有一些隐私吗?只有我们三个人。他不想让任何仆人偷听他要说的话。这是一场专为他们保留的对话。"
绫华眨了眨眼睛,微微踉踉跄跄,然后点了点头。“哦,好吧......是的。答案是肯定的。你需要说什么,万叶?"她睁大的眼睛用如此明显的好奇盯着他。他不想给她带来这样的噩耗,他不想伤害她,但他不得不这样做。她需要知道。她和她的兄弟——他们都需要知道。
万叶低头,慢慢地打开包。“我其实有东西要给你看,”他轻声说。“我......”他拖着脚步走开,沉默了。
言语并不常让他失望,但这一次,他无法说出任何话来让事情变得更好。他只需要尽快结束这件事。就像撕掉创可贴一样,但这个创可贴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他的心和他的灵魂。这并不容易实现。
当万叶把手伸进包里时,玲花微微退缩。她害怕他会掏出武器吗?不,他当然不会,尽管事实上——这可能比枪或刀更糟糕。在进入宅邸之前,他已经被搜查并拍打过,所以神里一家知道他没有威胁。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伤害他们。他会的,即使他不想。他知道他会伤害他们。
万叶将一套狗牌放在桌子中央。它们从他的手指上掉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砰砰声,在厨房原本寂静的环境中回荡得太大了。有那么一会儿,沉默响起,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话,尽管万叶认为他应该说话。
“怎么样?”
双手突然猛地砸在桌子上,就在万叶的身边,他抬起头,对上神里绫人憔悴的目光。近距离看,绫人的情况很明显。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最后一次睡好觉是什么时候?大概永远不会。万叶能感同身受,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感觉,而且这当然不好玩。
绫人隐约出现在他身上,他的头发凌乱地垂落,从马尾辫上脱落。“我说怎么做,”他重复了一遍,这次更加坚定了。“你怎么得到他的标签?回答我!他在哪?你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