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狱看向凫珫,在心里和它交流着:我有脚,我当然能扒住他,你是怎么扒住的?
凫珫身上的绒毛被风吹得向后飘扬着,双眼也有些睁不开,就那么眯着:「大概是属于智慧兽的力量吧。」
楚狱:……
然而,前往通州城的道路并不平静,他们才离开前一座城镇后没多久,面前突然有一只大型魔兽从天而降,挡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马匹受惊下,差点没把两人甩下马。
看着又是一只眼熟的魔兽,左煦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花苓,保护好自己,小心躲在暗处的人。”
又是只有魔宠出现,没见到其主人。
重午这次不需要左煦说,龇着牙冲了上去。凫珫和楚狱倒是默契的在他冲上去的那一刻离开了他的脑袋。
战斗这种事,不太适合他们两个吉祥物一样的存在呢~
左煦坐在马背上看着前方的战斗,突然察觉到异样,视线往后看去的同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半空中。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眼看着就要刺中他,而他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回防。
就在短刀即将落在他身后前一刻,一把匕首从斜刺里飞出,那从匕首上传来的力道硬是将短刀打歪了方向,擦着马的一侧下去,谁也没伤到。
暗杀者一击未得手便要撤退,楚狱看着那人,颇有些技痒。
这人现在就像个明靶,她好想掏出弓箭给他来一下啊。
说起来,她好像很久都没玩弓箭了。上个位面闲时练的都是琴棋书画,倒是忘了连箭术一起练一练。
左煦已经反应过来,拿出自己的佩剑追了过去,打算把暗杀者留下。
突然一声哨起,正在和重午战成一团的魔宠立刻撤退了,重午当然不可能去追,只能看着它拖着伤口离开。
战斗结束,楚狱和凫珫这才再次回到重午的脑袋上。
花苓捡回了自己的匕首,道:“两件事相隔时间太短了,你总不能同时欠了两个人的钱吧?”
左煦已经没心情和她开玩笑了:“是狙烬的人。”
“狙烬?”
“嗯,狙烬是一个专门接各种暗杀任务的组织,不过明面上也做一些其他的正常营生,是……我所创。”
花苓牵回马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老大做到你这份上也足够失败了。”
重午道:“这不对劲,那些家伙不可能会背叛主人,要是没有主人,他们早就死了。”
左煦没有继续猜测下去:“走吧,先回去,无论出了什么事,回去了就知道了。”
通州城距离这里可不近,快马加鞭下都得一个月才能到,这还是日夜兼程的速度。而他们这一路上也不断的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突袭。
花苓虽然没有用出什么特殊手段,但她也没有继续隐藏自己力气大、有身手的事。都是这种情况了,她也不可能一直在一旁袖手旁观。
她再次踢飞一个暗杀者,耐心终于告罄:“我说,左煦,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急行军她不是不能接受,她接受不了的是,路上不得不休息的时候,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还要被人打扰。
睡眠不足可是很容易让人暴躁的啊!
这段时间的刺杀,左煦已经不再心软留手了,基本上来一个魔宠他就杀一个。
他从那只来袭的魔宠头上拔出自己的佩剑,沉声道:“再坚持坚持,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几天就能到通州城了。”
花苓确实挺暴躁的,她冷着脸来到那个被她踢得失去行动力的暗杀者身前,一脚踩在他的一条手臂上,暗劲裹着灵力,瞬间将那人的手臂骨踩了个稀碎。
“啊——”
她无视了他的惨叫,道:“但是我现在只想睡个好觉,在我们可以休息的时候。快点想个办法,不然等到了通州城,我怕我会大开杀戒。”
这一路上异常沉默的楚狱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不然,用计吧?”
两人同时看向她,听着她说出她的计划。
*
又是一个深夜,一条和腰一般粗的巨蟒悄悄地爬近,它赤红的双眼冷冷地看着它的猎物,蛇信探出晃了晃,下一刻,它陡然张开大嘴扑向左煦。
左煦立刻睁开眼远离了刚才自己的位置,巨蟒扑了个空,又要袭来,重午也加入了进来。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黑暗的夜空中俯冲而下,抓住了远离战圈的花苓便立刻就跑。
“花苓!”
左煦看着那道魔兽的身影,立刻冲向重午跨坐到他背上:“快追!”
重午不再管那条巨蟒,朝着那只飞行魔兽逃离的方向追去。
他全速奔行的速度可不慢,眼看着就快追上的时候,那只魔兽冲出树林边缘后,突然张开了四肢,四肢之间的薄膜使得它顺利的借着风的力量快速滑行到了悬崖对面。
重午冲出来的时候没想到悬崖这么宽,可他已经跃起,一人一狼正好到了两边悬崖之间比较中间的位置。
重午:???
在摔下去的一瞬间,重午立刻扭头把刚从他脑袋上滑下的楚狱和凫珫一口咬到了嘴里。
楚狱:……
她会飞!这种时候没必要强行生死相随的啊——
重午嘴里传出楚狱有些崩溃的声音:“小左!看看下面有没有水!”
一般这种主角摔落悬崖的戏份,应该都会有水接着的。
应该有的吧?
一定有的!
然而她却听到了左煦非常平静的声音:“没有。”
没有为什么你还这么平静!你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死亡了吗!
你可是男主角啊!
算了,还是她来吧。
“大笨蛋,张嘴!”
重午虽然并不想张嘴,但他听到她的话,就是没来由的想服从。
在他张嘴的时候,几颗小种子从他嘴里飞出,不过一息之间便迎风长成粗壮的藤蔓,藤蔓一端稳稳地扎根在悬崖峭壁上,另一端则是缠住了左煦和重午,总算在他们摔碎之前解除了危机。
左煦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比他之前经历的所有危险都刺激。
别看他表面平静,他心里活动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