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总要给年轻人一点机会的嘛~张敬,着人去叫王凯来,朕有事问他。”
“喏。”
对了,感觉对了,就是这种感觉!那位不务正业的陛下又回来了!和之前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兢兢业业的陛下完全相反!而且现在陛下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不差的都在这里了,之前的陛下身边可只有张内侍和朗月公子两个人而已的。
果然是两个陛下,对吧?
但怎么想都很离谱啊,这种事怎么可能……
楚狱还在翻着手里的记录册,又对张敬道:“张敬,再派一人去叫赵元伍过来,对了,还有那个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算了,六部的尚书全都叫来吧。”
“喏。”
在几位大人到齐时,鲁伯梁也闻讯而来了,和刘仕一起站在一旁听候。
“王凯,恩科的进展如何了?过两天就是大年了吧?”
王凯正在陷入一种怀疑的状态中,因为现在的这位陛下给他的感觉也很熟悉,就像一个多月以前的陛下。
“回陛下的话,其余考试都已结束,如今依您此前的交代,就剩会试和最后的殿试还未举行了。距离大年还剩两天,现在礼部也在张罗着皇都过大年节的布置安排。说到大年节,陛下,您今年要办年宴吗?”
按理说,先皇驾崩后的三年内,宫里都不能办喜宴的,但如果是这位陛下,他真的拿不准她的态度,反正她如果想办,他们也拦不了她。
楚狱摆了摆手:“不办了,办那劳什子年宴,劳民伤财的。朕如今的国库可是铃欢辛辛苦苦一点点充盈起来的,可不能拿来这么霍霍了。张敬,到时候你吩咐御膳房,大年那天给皇祖母宫里送素膳过去,多送点,朕要过去陪皇祖母一起吃的。”
“喏。”
“赵元伍,刘仕,朕打算给鲁伯梁涨涨身份。”
大家都不解地看向她,只听她道:“只是一个皇都城防军统领的身份有点埋没他了,再附加一个官职吧,朕的武骑常侍统领,如何?”
刘仕:……
赵元伍:……
别瞧这位嘴上问了他们“如何”,实际上无论他们说什么,她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笑眯眯地一拍桌子,道:“就这么定下了!鲁伯梁,以后你可以不用在城外军营当值了,直接留在宫里的校场就行,回头就让他们给你在校场偏殿安排一处住处。”
鲁伯梁立刻走上前抱拳跪下:“末将谢陛下赏识!”
楚狱招呼着楚青衣等人帮着撑起一张巨大的舆图,这是整个苍沂国的完整舆图。
她指着其中一处位置,对他们道:“喻明安,对吧?你看看,如果朕要在这里,到这里,这样挖一条河道出来,再在这里建立一处水坝,你觉得如何?”
喻明安刚上任那几天就已经和其他同僚们打听过这位的性格了,心里也知道她这么问是在问什么,便答道:“这一段距离可不远,不提需要多少人手,单说要往其中投入的银钱就不是个小数目。”
“直接给朕报个数吧。”
“从用材到人工,大概要十万两银。时间上,就看投入了多少人力吧,若是两三百人,估摸着要半年。”
她看向很少被她找来谈话的工部尚书韦启良,问道:“朕如果给你们工部一个方子,要你们用这个方子里的东西拿去建大坝,你们需要多久时间能掌握方子里的配比?”
“臣需要先看过方子才能知晓。”
她装作从袖袋里取出一张方子递给他:“呐,就这个。”
韦启良第一眼看着方子里写的东西时,越看越是心痒痒,如果按照方子里写的能做出这样的东西的话,那这东西可就不止一个大坝能用上了。
“陛下!”
他有些激动地看向楚狱,楚狱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你们以后想用它做什么,朕不管,朕只管现在,你们要多久?”
“里面提到的材料,我们工部就有现成的。不过相关材料的矿场没有金银煤矿的矿场数量那么多,这个还需要去查一查,总之,在工部这边光是试验是至少要三五天的。”
看方子上说,做成后还要自然晾干,大部分时间估计都是用在等待上了。
“那你先去试做看看,有结果了再来汇报。还有,这个方子,暂且保密。”
“喏。”
“喻明安,后续修建大坝需要的建材,按着刚刚朕给工部的方子里的材料来用,明天朕会把大坝图纸给工部,你跟着去重新计算需要的银钱数目,到时候再报上来给朕。”
“喏。”
门外,牧歌快步走了进来:“殿下,那些种子属下都已经交给大司农了,您的话也传达给他了。”
“那就行。”
她看着那张完整的舆图,问赵元伍:“赵元伍,现在军中对「皇」的信仰程度如何?”
“六七成左右,毕竟皇寺还在皇都郊外杵着呢。”
倒是他们这些近臣,现在已经改投信奉「皇」了。
只有六七成的话,还是距离她的需求数量太少了,看来还是得用技能了。
“陈钊,你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待其他几位大人离开后,楚狱拉着刑部尚书陈钊谈了很久,从早上一直谈到深夜,陈钊才是怀揣着厚厚的一沓纸,神情恍惚地出宫。
陛下……陛下她一定疯了,一定……
哪有这么改律法的?这一改,可以说保留的旧律法都不剩多少了,几乎全都被她改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陛下改出来的新律法比旧律法好了不知多少。
楚狱在御书房里窝了两天,在大年节的前一天,楚青衣将有些狼狈的楚桓抓回了御书房。
楚桓:……
他就说,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两天前,他骑马进了四风城后就换了匹马,紧赶慢赶的只想尽快远离皇都,省得夜长梦多。谁曾想,这才过了两个府城,他在她身边见过的其中一个下属就突然出现了,二话不说便扛起他。一路上的速度不知有多快,他只知道那凛冽的风灌得他难以张口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