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我伤得太重，不能再侍奉王爷了，王爷心善，借助此地造化，想为我续寿。”那人说到，“将军曾劝阻，说此地邪气四溢，恐非良策……”

原来这尸体正是北魏时候王爷身边的帮助那些哑巴军翻译的人。

当时为了保住河墓集被砍断了胳膊，当年因为他伤势严重不能再侍奉王爷。

王爷心善，认为这里天造物化神奇能给他续命，而将军则劝阻，认为这里邪气四溢恐非良策，可是翻译太贪生就没有顾及到将军的话留下，也是活该自己该有此劫难。

千年一过，终究还是这个结局，此人一口气吐出来，王胖子询问他为何有分身？此人没有回答就突然死去了。

“他死了。”张起灵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王胖子望着那具重归沉寂的尸身，不由唏嘘：“一千多年啊……真是恍若隔世。身手这么好，都快死了还能跟你打个有来有回。这样也好，省得你出去后被那帮专家弄去切片研究……落个清净。”

“他的生命，早在千年之前就该结束了。”张起灵移开目光，不再看那具尸体，声音低沉，“我的，也一样。”

王胖子闻言猛地转过头。

张念初心里骤然一紧，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紧紧握住张起灵的手，指尖冰凉却用力：“不，不是的。他是他，你是你。”

张起灵抬眼看向她，沉默如同深潭，看不出底下藏着什么。

“那不是你的结局，”她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握着他的手不肯放松半分，“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承担结局……我一定会让你活着。”

她直视着他，仿佛要透过他淡漠的眼睛，看清那个曾经深藏感情、却如今忘却一切的他。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意，却从未敢承认，更不知他失忆前是否也曾有过片刻动心。此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唯有紧紧抓住他，仿佛这样就能拽住他不断走向终局的命运。

张起灵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看着她，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像是冰封湖面下悄然游过的一尾鱼，快得让人抓不住。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赶紧咳嗽两声打破这几乎凝滞的气氛：“咳咳…那什么…咱们是不是该研究研究这哥们儿为啥躺这儿还能‘保鲜’得这么到位？还有这棺材，肯定有古怪！”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凑近棺材内部探查，生怕里面再蹦起来一个。

张念初被胖子的打岔唤回神，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攥着张起灵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却不舍得松开。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胖子说得对。这棺材…似乎不仅能保存尸体，可能还有别的用途。”

张起灵的目光终于从张念初脸上移开，落回棺材。

他缓缓抽出手——动作并不急促，甚至带了些难以察觉的迟疑。

但张起灵的注意力似乎并未完全转移。在张念初下意识地又要靠近那棺椁查看时，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