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想起之前她的话,有几分想笑:“不是重于泰山吗?”
安心:“那些大事儿当然另说啊!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活人还能让三急憋死吗?”
宫尚角一噎:“......”
她总是时不时会语出惊人。
罢了,她自幼流浪,有时说话豪放一些,倒也能让人想得通。
待他穿好衣裳,安心便拿起船桨,想着她打探来的宫门所处旧尘山谷:“角公子,你先休息一阵儿吧,晚些上了岸,咱们还要奔波,不知道公子如今去哪儿会比较安全?”
他伤得不轻,虽说是皮外伤,但就这流血量,他还能撑着跟她跑,已经是毅力非凡了。
宫尚角思索了一阵,此次无锋的人动作大得很,派出的人马不少,未必不会查出了宫门外的据点,在据点埋伏。
若是他去联络其他人,说不好是联络,还是自投罗网,如果和他走散的下属找到地方藏身,反倒是因为他的信号被引出来,更是弄巧成拙。
“在下需先回一趟宫门了。”
安心点头:“那我送你到旧尘山谷外。”
宫尚角一怔,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但他回想起先前她的话,忽而笑起来:“姑娘先前不是同我说,要挟恩图报吗?”
他相貌极佳,虽在这夜色里瞧不清,但安心想,他笑起来应当也是很好看的。
安心:“说笑的,我也就是带公子抄了个小道,公子晚些就当我押了趟镖,给我些银子便是,我跟着公子这么久,公子没有松口,就证明我还达不到那个标准,若是真用这种恩情去为难公子......那也真不至于。”
“你我都不开心,也没必要,我年岁也不大,根骨还算不错,天大地大,总有路子可以走,说不定哪一日就能拜上一位隐世高人呢。”安心并不喜欢给别人带来焦虑,语气轻快。
她听说过习武人要从小练起,她没有那个资源条件学高深的内力,但身手上也从未懈怠过。
静候时机罢了。
蓦的,宫尚角又想起了之前雪鹰山庄的事,人家不愿意外传的东西,她便规规矩矩给人家收好还回去。
这世间多的是男子称君子,但却鲜少有人,如她这一个女孩儿般,真克己复礼,君子端方。
说通俗点就是,这姑娘,是真实在人。
他唇瓣动了动,一时间想要开口说什么,终又归于缄默。
涉及宫门安危,他需谨慎又谨慎,她这般主动提出拿金银了结恩情,是替他考虑,他心中有所感念,但也的确如她所说,是如今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安心抓着船桨提醒他:“角公子,上岸还早,你可以眯一阵。”
养精蓄锐,保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