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与紫靴鬼和刀阎罗打斗了一番,白鹤吟在旁边,没有掺和他们暗河内部的斗争。
苏暮雨不愧是傀,那两个人很显然不敌他。
不过他没有下死手,谢长泽感到有些意外:“你今日是打算放过我们?”
苏暮雨静立如渊,声音低沉却清晰:
苏暮雨“暗河同门,皆是家人。”
谢长泽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言:“走。”
二人身影迅速隐入夜色,如同从未出现过。
院中一时寂静,唯有夜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
白鹤吟站在原地,她微微侧首,看向身旁的苏暮雨。
方才那句“暗河同门,皆是家人”仍在她耳边回荡。
她自幼听师父讲述暗河之事,知那是个刀光剑影、利益交织的杀手组织,人人皆说其中无情。
可方才苏暮雨说出那句话时,语气中并无虚伪,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笃定。
那是他在血雨腥风中,仍愿坚守的底线。
这人,看似冷硬如铁,骨子里却仍存着一分不该属于暗河的“仁”。
苏暮雨转身看向她,正对上她的目光。
白鹤吟“皆是家人……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倒让我有些意外。”
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可苏暮雨却听出了其中细微的探寻。
苏暮雨还没有回应,一道轻佻带笑的声音便自阴影处传来:
苏昌河“哟,这么热闹?”
苏昌河手中把玩匕首出现。
他目光落在苏暮雨身上,但在掠过白鹤吟时,明显停顿了一瞬。
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物,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苏暮雨“你来了。”
苏暮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周身的气息比方才更冷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将身形微侧,将白鹤吟更严密地挡在自身影子的庇护之下。
白鹤吟立在他身后。
苏昌河将他的维护姿态看得分明,笑容愈发深邃,带着几分戏谑:
苏昌河“你好像看到我不是很高兴,我的傀大人。”
#苏暮雨“我知道你迟早会到,却还是希望可以晚一点。”
白鹤吟抬眸,她敏锐地捕捉到,苏暮雨对苏昌河的到来并非全然的敌意,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过往情分的怅惘。
这两人,似乎并非单纯的敌对关系。
苏昌河嗤笑一声,向前踱了一步,目光却再次饶有兴致地瞟向白鹤吟,语气带着传达命令般的居高临下:
苏昌河“老爷子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是苏家的弟子。”
#苏暮雨“如今,我是傀,人中之鬼,我属于暗河,却不属于任何一家。”
苏昌河目光再次若有似无地扫过白鹤吟清冷的面容,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几分嘲讽。
苏昌河“你总是这么正经,一点意思都没有。”
苏昌河“当无名者的时候,每天起早贪黑地练剑,做一个勤勤恳恳的无名者;做刺客的时候,每一个任务完成得妥妥当当,一丝不苟;现在做了傀,还是这么兢兢业业。”
他话锋一转,毒液般的话语直刺苏暮雨心防,同时刻意加重了某个称谓。
苏昌河“你的大家长都快死了,还要强拖着给他陪葬吗?辛百草的小师叔……呵,找得可真不容易。”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看着白鹤吟说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一丝毫不掩饰的挑衅。
#苏暮雨“大家长无碍,这样的传言,不该由你说起。”
白鹤吟站在他身后,面对苏昌河意有所指的目光,她只是淡淡回望,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对方提及的与自己毫无干系。
苏昌河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苏昌河“他若无碍,又怎么会来找什么辛百草的小师叔?”
苏昌河“杀了他,把眠龙剑拿来,你可以拿到你最想要得到的自由,离开苏家,离开暗河,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苏昌河“暗河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而我们老爷子,愿意为你破例。”
#苏暮雨“若我拒绝呢?”
苏昌河“在苏家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你身为傀,跟的大家长也不过几年,你跟他的情分,能有和苏家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