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立时闭了嘴。
姜泊游混迹官场多年,对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可是非常在行,门上来了人,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早就瞥见已经早早等候在道旁一角谢危的马车,他身边正在送客,见谢危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假装不知。
送完了客,姜伯游这个尚书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刀剑看到姜尚书向着马车这边走过来,转身向谢危禀报,“先生,姜尚书过来了。”
话音落,一只纤瘦修长的手从马车中顺着车帘探了出来。
谢危掀开车帘,缓缓弓着身子从马车中走出。
姜伯游站在车头处,满眼忧愁,见谢危出来,略微拱手问:
姜伯游谢少师怎么来了?
谢危踩了马凳从马车上下来站定。
谢危宫里一别,我有事需要和尚书大人商议,所以,前来。
姜伯游闻言笑眯眯的再次拱手,
姜伯游还请谢少师进里面一叙。
谢危用手向后甩一下粘在他腿上的鹅绒织锦披风的花穗,衣角虽他出手的力道翩翩飞起,谢危的整个人就如即将出征的将军般,一身飒爽风姿。
姜伯游眼前立时就出现了一副英气逼人美男图。
他嘴角轻微抽动,似笑非笑,心中默了句,还是年轻好啊,自己老了。
想当年自己如谢危这般年轻时,也是京城风流一时众多女子追求的爱慕对象。
想及此,苦涩一笑。
谢危看姜尚书突然发笑,随口问,
谢危你笑什么?
姜伯游自觉失礼,赶紧笑嘻嘻的回答,
姜伯游臣就是见少师风采斐然,不自觉想起自己年轻时模样,自觉时光荏苒一去不复返,遂笑耳。
谢危盯着姜伯游的脸,看到他额头上的深壑,又瞧见他目中疲惫,想着风华一时的男子也有年老的一日,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如他这般,会不会被姜雪宁嫌弃。
姜伯游看谢危神游,轻声咳了一下,对谢危提醒说,
姜伯游少师,过门槛请抬脚。
谢危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是一番感谢。
为了掩盖尴尬,谢危问姜伯游,
谢危姜尚书,不知玉阳公主安好?
姜伯游听谢危问候他的女儿,心中虽不喜,嘴上却仍旧恭瑾,
姜伯游谢少师关心,臣女一切安好,只这往后和亲路上,还请少师多多关照。
谢危听姜伯游说这话,心中自然知道这送亲队伍已定,和亲日子已定,他只能将姜雪宁托付给自己。
谢危嗯,这个自然。
谢危不想这个时候失了自己冷酷人设,就只似漫不经心般回了句话。
姜伯游以为谢危这个时候摆架子,心里不忿,嘴上再次和善的祈求道,
姜伯游小女置自己于炭火之上,做父母的总是既气又心疼的,少师被圣上钦定为和亲指挥使,小女的安危就只能拜托少师了。
谢危以为他淡淡回一句就足以说明自己会好好照顾姜雪宁的,不曾想姜伯游又说了一遭。
他不能再假装不在意,只能郑重其事答话。
谢危玉阳公主和亲乃是家国大事,谢危必定不辱使命。
姜伯游听谢危这般承诺,这才放下心来。
谢危见姜伯游脸上多了几分安心,心中略略叹了口气。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