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成手里头拿着章象刚发给他的人物资料笑着晃了晃,何燃紧盯着看了看。
“陈先生怎么会想着查他呢?”
“这个嘛,好玩?也是刚好手里头有人就帮帮你。”
何燃一阵无语,在陈宴成的脸上只停留了片刻,挥手让人把他赶到黄线之外。
“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陈宴成眼角微微一弯,乖乖待在黄线外,眼神却一刻不离何燃,让何燃觉得后背被他盯着反毛,直起鸡皮疙瘩,时不时用余光瞟一眼陈宴成。
双方都沉默着,都盯着自己该看的人,旁边只有群众的窃窃私语和警察井然有序的工作声音。
“何警官,您真不让我参与?”陈宴成终于在双方都沉默了很久之后,略带笑意的开了口。
何燃不禁觉得这人神经有点问题,不好好做自己的总裁,也不好好在医院躺着养病,没事儿跑来这种地方说要参与警察办案?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果然,闲的蛋疼的男人就爱没事找事。何燃心里想着,嘴里还是客客气气,一丝不苟。
“陈先生,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您一位总裁还是在家里好好养伤,跟着我们要是再次受伤,我们可是会愧疚的。”何燃终于用正眼看着陈宴成,微微一点头转身就走。
何燃的言外之意就是:富家少爷您该干嘛干嘛去,别待在这儿给人当活靶子,真受伤可没人担待的起!
陈宴成哪里会听不懂,但他还是装的不谙世事,不明事理的用手比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何警官!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何燃听着这话觉得莫名其妙,只任由这话从左耳进右耳出。
陈宴成转身回到了车上,章象看他这么快回来有些惊讶,买来的十几个包子还没吃完,叼着一个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吃完再讲话。”陈宴成看了他一眼坐到了副驾驶上。
“唔咳,这么快?齐肆有说什么吗。”
“死了。”
“谁…?谁死了?齐肆?怎么就死了呢!我好不容易查到一个露出马脚的!”章象懊恼的抓了两把头发,狠狠咬了几口包子当做泄愤。
“C城,不安分的城市,死人很正常,袭击也很正常,再重新找找吧。”陈宴成神色凝滞了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你说的倒是容易!你知道他们这个赌的人有多恶心吗!且不说我找到的那些很容易被发现的,大部分的还都被警察抓住了!还问个屁啊!”章象略带失落的焦躁让陈宴成觉得有点好笑,一抬手拍在章象背上当做安慰。
“嗯…警察啊,何燃啊…”陈宴成轻叹,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章象驱车离开了东城区。
何燃将围观群众散开,让法医来把尸体带回去解剖,期间查了一下齐肆的资料。
齐肆,32岁,来自B城的一个职工家庭,家境一般,父母尚在,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音乐天赋还算不错,28岁才在学校里当上了音乐老师,前期都是在搬砖干粗活。
“嗯?齐肆之前一直都是干粗活的?”何燃敲着鉴识科发来的资料,李帆跑上前来和鉴识科再次确认了一遍后点点头。
很奇怪。
刚才在地上躺着的齐肆骨瘦如柴,肋骨处的骨形也很明显,手臂纤细,大腿上的肌肉也不发达,按理说长期干粗活的人,没有肥肉也应该有肌肉,哪怕是瘦弱也不该给人骨质疏松的感觉,否则去搬砖不就等于变相让自己的骨头全都脱臼。
可能躺着的不是齐肆?
何燃立马否定这个想法,不禁微微皱眉,他想到的是一个不可能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能想到最大可能也极不愿意面对的。
“走吧,我们去第六中学问问情况。”何燃将手机黑屏,跟身边的唐依依还有李帆说着。
二人来到了六中学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就进去了校园。
现在的时间孩子们都在上课,初中生的青春洋溢让何燃有些动容,但一瞬即过,三个人大踏步来到了一楼的教室办公室,里面的还有两个老师在聊天,听到门开了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您们是…?”
“啊,我们是齐老师的好朋友,今天就想来找他叙叙旧来着。”唐依依满脸笑容凑上前和两个女老师搭话。
女老师们相互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许的一言难尽后笑着点了点头,笑容很假,像强制把布娃娃的哭脸扯成笑脸的虚伪。
“啊…啊哈哈,齐老师的朋友是吧,那个,那个齐老师今天没来上班呢,靠墙角的就是他的座位了。”
何燃已经站在写着齐肆名字的桌子上看了看。
齐肆桌子上的东西很少,一本音乐书,红蓝黑三支笔,一本日历以及一个课程表的单子。
“齐肆他人最近怎么样了啊?我们给他发信息也没见他回呢,之前说找到个好工作,当了老师说可忙啦!”唐依依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用眼睛观察两位女老师的表情。
“他啊…齐老师人,挺好的,就是…感觉最近有点古怪,是吧?”
“啊,对对,哎呦,前几天,莫名其妙的…真是把我吓坏了。”
两个女老师对视了一眼后聊了起来,唐依依顺着他们的话套信息。
毕竟让女人们最快熟络的方法之一就是聊八卦。
“就是上周吧,三四天前,我就坐在齐老师对面,当时我坐累了想喝口水缓缓神,一抬头!哎呦,齐老师那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把我吓得够呛啊!”其中一位女老师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的情景,看样子到现在还有点后怕。
“那确实可吓人啦!他没说为什么啊?可不是喜欢你吧!”唐依依开玩笑一般,眼睛很敏锐看到那两个女老师都抖了一抖。
“可别这么说!齐老师他…他,刚开始还好,后面就莫名很埋汰,还总是有奇怪的举动,让人害怕的要命啊!”
“当时我就问他啊…他说看我杯子挺好看的,问我哪里买的,我就顺着说出了店名,但我当时压根没喝水呢!”
“对对,而且我也没见过齐老师在学校怎么喝水啊,好像杯子都没有吧?”
两位老师讨论的很激动,唐依依一边表示出恰当的惊讶,一边又安慰她们,李帆则在一边敲着电脑记录女老师说的信息。
何燃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转了一圈的确没有看到齐肆的桌子或者抽屉里有任何能够用来饮水的容器,纸杯都没有一个。
何燃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不禁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两个人,唐依依看到了他的眼神后假装看了看时间,故作紧迫的说
“哎呀!看来今天齐肆不会来了啊!我这想着和他们两个来看他一眼的,差点忘了还有点工作的事儿,我们得先走了啊!”
唐依依忙不迭跟着另外两个男人跑了,留下两个老师一脸的疑惑。
三个人一齐走出了校门。
“我们得再去齐肆家里头看看了。”何燃说着感受到手机震动,是法医科打来的电话。
“何队,老对手了啊,我们在齐肆体内检验到了毒品,是海洛因,从齐肆的身体情况来看,他吸毒时间至少有两年了。”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何燃挂断了电话,眼睛看着一直盯着他的唐依依和李帆,无奈摇了摇头。
“又是!?天呐!真不愧是刑侦队,这辈子跟毒品这东西脱不了一点关系!”唐依依崩溃的抱怨了一句。
毕竟在之前,他们因为一起毒品的交易案,连续两个月没睡过觉,实在扛不住的也顶多闭目养神十分钟就会被叫醒继续查,那段日子他们顿顿泡面加卤蛋,甚至泡面基本都是一个味道。
唐依依一度认为那段时间便秘就是因为卤蛋吃多了加上被资本家无情的压迫!
“走,去齐肆家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