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成心满意足的拿到了何燃的电话号码,存进了电话/本里,想着再去加上何燃的微信。
“嗯,137...噗。”陈宴成一声笑让章象盯着他看。
陈宴成略显尴尬,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锋利的眼神一扫而过换上了更渗人的笑意,章象忙乱偏着头吹口哨。
“章鱼哥,给我削个苹果去,快去快去,我想吃了。”陈宴成用脚尖轻踹了踹章象的屁股。
“哎呦,我的祖宗,那我给我自己也削一个总可以吧?”章象无奈起身看着床上悠哉悠哉的人。
只听陈宴成轻快哼了一声示意快点,就灰溜溜跑到柜子边上拿起苹果,蹲在垃圾桶边上削。
陈宴成甚至没瞟一眼章象,直勾勾盯着屏幕前何燃的头像,是C市公安局的门头大字,白墙蓝底,好显眼,好正派,要是换成别人怕是以为这是个市局高龄人士的微信。
陈宴成犹豫片刻还是点了添加好友,刚开始两分钟他还沉浸在已经找到何波然的美好幻想中,想着等会怎样说话,怎么交朋友,怎么用很亲近但有礼貌的方式和何燃打好关系。
但迟迟得不到好友通过的回应让陈宴成很焦躁,食指不停敲击床头柜,哒哒声伴随着章象削苹果的沙沙声,好似作曲,但单调无味。
“怎么还不通过?!”陈宴成郁闷的一拍柜面,又搓一搓打疼了的手心。
章象叹了口气走到陈宴成边上,指着墙壁上的钟表数了数,声音带笑说道:“大哥啊,这才十二分钟,人家可是警察,很忙的!你以为人也是病患在哪里躺着等着别人喂苹果吃呢啊?”
陈宴成闭着眼睛,仔细想了想章象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随即放下手机,决心不再关注有没有通过这件事,伸手拿过章象手里的两个苹果,一口一边的吃了起来。
“不是,你怎么这样?说好给我一个的呢!”章象有些气愤用手指指着陈宴成点来点去。
陈宴成看了看章象,将手里咬过的苹果又胡乱多啃了几口,一嘴巴满的快要溢出来,囫囵说道:“下次的。下次我送你一篮子苹果,吃到你这辈子都不想吃。我现在很需要你帮我查一查何燃,章大人。”
“你,你你你!哪有你这样的!让牛耕田还不允许吃草的!”章象苦叫连天,像是妇人家里喊命苦的小媳妇儿,吵的陈宴成脑仁疼。
陈宴成将剩下的半个苹果塞到了章象张开的大嘴里,听着章象满足吃着苹果的声音摇了摇头。
“别人要是给你个好吃的,你就得跟着跑了你…”
“现在可以帮我查一查了吧?”
章象自动忽略了陈宴成说自己容易被骗的事实,从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开始敲敲打打,不出三分钟,就把何燃的资料一览无余全部整合在一起,他把电脑转向陈宴成。
何燃
C城警局刑警大队长
28岁
出生日期 1995年12月31日
曾获得的奖项、功勋以及曾经就读的学校都被详细记录在档案中,唯独家庭状况一栏只有四个字——父母双亡。
吸引陈宴成眼球的就是何燃曾就读过A城的高中,那名字他再熟悉不过,是陈宴成跟何波然相识的地方。
但生日日期和何波然不一样,年龄倒是对的,陈宴成微微皱眉,想着何燃的真实身份到底是怎样的,转头看着低头啃苹果的章象。
“章鱼哥,前段时间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C城 警局会议厅
何燃回到了警局,凑上来一个个子高挑,扎着高马尾的女警,唐依依在何燃边上说了几句话,就跟着何燃一起进了会议厅。
里头人差不多已经满了,独留一个空下来的座位格外的显眼,坐在长桌最前的是一个抱着老式茶缸的老人,一头白发但还有几根是黑色的,正看着桌上的文件。
所有人齐目盯着来人,何燃微微鞠躬,说明了自己迟到的原因,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老人放下了文件,轻轻敲打着茶缸后开口说道。
“最近C城的恶意袭击很多,很多大型产业也受到了袭击,拿昨天发生在陈氏的例子来说,死亡三人,伤者数十人,这会造成社会恐慌,今天想就此问题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何燃。”
何燃抬头盯着老人,老人深邃的眼眸也在注视着何燃,何燃点点头,起身走到老人身侧的白板处,用马克笔写了写了点字、画了几个箭头。
最外一圈是近期的涉案人员,在里面一圈是很直白的赌博二字,正中央是刑警人员最讨厌的两个人——毒品。
何燃放下马克笔,说道:“从最近收集到的口供,所有的恶性袭击事件的参与人员都是赌徒,同样也和毒品有关,里面有吸毒者、转卖毒品的贩毒者,但他们都不是本家。”
何燃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是本家,不是产毒者,但已经出现的人群已经很多,可想而知背后生产毒品的人数有多少,规模宏大。
但手头上的资料,地点不明,人员不明,什么都是不清不楚,没法儿追根到底,那些被抓过来问口供的人也都像白痴一样,只会说“不清楚”、“不知道”、“不认识”,更狂妄的甚至会调戏询问的警官,或者跟警察谈条件,到最后屁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何燃接着说道:“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需要分派并加大警力对各个区域进行排查,包括他们来的地区,接触的人员,还有他们的家里人。”
何燃说完看向了宁局,那位闭目养神的老人。
宁局的名字是宁史,在C城担任局长二十多年,在位期间对C城的管制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每一次会议都是第一个到达,每一次有警察找他都能在办公室看到他的身影,他本人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还是很幽默风趣,除了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可怕,和下属关系还算不错。
宁史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说:“何燃,这种事情你很清楚应该怎么做,要把这件事情好好整治整治,不然群众心里头不安,必定会出乱子啊。”
何燃应了,接着就是其他方面的工作汇报,包括治安管理,民众心声等等。
会议结束之后,何燃看到了手机上的好友申请,申请语上写着“我是陈宴成,交个朋友。”,何燃觉得很有陈宴成用于商业的套话。
何燃正准备同意,就看到唐依依火急火燎找人的样子,当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冲了过来,何燃知道,有案子了。
“何队长!东市那边有个男人从五楼跳下来死了!局里让我们赶紧过去!”
何燃觉得很疑惑:“自杀?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刑侦的来管了。”
“不不不!不是自杀!群众打电话来的时候说听到了很激烈的吵闹声,那个男人的双手被剁下来了!”
唐依依说着说着不禁声音微微颤抖,虽然自己是刑侦队里的一员,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难免会觉得有些害怕。
何燃听后立即驱车前往了目的地,那是东城区一个有些偏远的居民楼,楼房看起来都有些陈旧,给人一种压抑、脏乱的第一印象。
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有一群人围在一栋楼的下方,何燃挤开人群,亮出自己的警察证,戴上手套口罩以及鞋套进了现场。
地面上是一个男人四仰八叉的躺着,眼球向外突出,面目狰狞,真正意义上的死不瞑目,脑浆因挤压飞溅在地面上,两条手臂下方是森森白骨,不见双手,身体各个部分都因猛烈撞击扭曲,包裹在衬衫下面的骨头都是歪着的,也就是断了。
唐依依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到这个画面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何燃不以为意,走上前提着男人手臂看了看,断面平整光滑,用的是很锋利的刃器斩的,身体上也有很多外伤,看来在落地之前被人狠狠凑过一顿。
“鉴识科的人呢?还有,查出来这个男人身份了吗。”
不等鉴识科的人过来回答,何燃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宴成。
“他叫齐肆,隔壁第六中学的音乐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