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尉。”元来从水池对面的桥廊走了过来。
苏无名:“元县令,您怎么来了?”
元来:“我是担心你啊。昨天晚上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苏无名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一见那茶的颜色呀,这脑袋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实不相瞒,无名从小就晕血。”
元来也确实没想到:“晕血?苏兄可是狄公弟子啊!我听说……”
“哎!”苏无名的八字胡随着说话上下微微抖动着,“坊间传闻不一定实,可无名晕血一点也不虚,让县令见笑了。”
元来:“如此说来,那你在武功县仍能屡破奇案,更是奇才呀!”
来回打了两句哈哈,苏无名把话题引上了正轨:“金吾卫的卢将军说,这一年来京城频发新娘失踪案,我想看看旧案卷宗。”
似乎没料到苏无名会提起这件事,元来眼睛转了一下,叹气道:“唉,别提了!前任县尉武大起意外身亡,这雍州府、大理寺、金吾卫是轮番来人,他的住处、办公之所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所有卷宗皆被抄走,至今无人归还。”
苏无名抬眼看向一旁,语气轻缓:“原来如此。”
再次来到卢凌风看守的楼台上,苏无名靠在栏杆上,对着穿着金甲一脸严肃的卢凌风道:“卢将军,昨夜我见到你了。”
卢凌风:“在哪儿?”
苏无名:“在一幅画上。”
仿佛苏无名说了什么荒唐的事情,卢凌风蹙眉把脸转向一边。苏无名又道:“吏部裴侍郎的千金喜君小姐,你可认识?”
卢凌风:“不认识。”
苏无名不信:“中郎将,你这是刻意隐瞒。”
卢凌风简直莫名其妙:“你没正事可做吗?昨夜那具女尸你查清楚了没有?”
苏无名被反问差点没反应过来:“正在查。”
卢凌风语气急切:“新娘出阁之日失踪,继而被杀抛尸,类似案件一年来时有发生,你身为长安县尉,不抓紧查案竟去攀权富贵,还看什么画!”
苏无名侧头似乎在分析卢凌风说话时的表情,等他说完苏无名也得出了结论:“急了?那说明你一定认识喜君小姐。说说,说说你跟喜君小姐之间……”
“无聊!狄公一世英明,怎么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
眼看苏无名越说越离谱,卢凌风简直不知道苏无名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眉头愈发紧蹙。
卢凌风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但在走之前还是好心交代道:“那新娘子姓窦,金吾卫已令其家人去认尸了。”
长安县廨殓房内窦家人已经哭成了一片,下人们拉都拉不住。
苏无名到的时候,窦玉临正脸色阴沉地低头靠坐在屋檐下的廊柱旁。
苏谦已经先一步来到这里了解了情况,苏无名一到,苏谦立马把情况转告给苏无名。
苏谦:“死者窦丛昨日出嫁,那新郎住在明德门外十五里的镇子上。窦丛所乘之马车行驶至半路,马惊,后失踪。”
苏无名:“认过尸了吗?”
苏谦:“面目虽已无法辨认,但耳后的红痣和腰间的胎记都对上了。”
“您!您可是新来的县尉?您一定要给小女申冤报仇啊!”一位悲伤哭泣的中年男子被仆人拉着来到了苏无名面前,说着还跪了下来。
苏无名连忙扶起中年男人,旁边的窦玉临却从廊柱下跳了起来,掷地有声地说:“凶手就是宋柴!”
苏无名看向他:“这位是?”
窦父:“犬子窦玉临。”
窦玉临得到宋柴的说法是,他一直在家等着新娘,根本就没有再回到那里去,如何成了凶手?
不过窦玉临根本不信,他坚持若不是宋柴先走,她姐姐根本就不会一个人惨死在野外,哪里是什么大唐风俗,只是宋柴使的诡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