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驻地。
苏无名一进屋就听到卢凌风耍着酒疯喊:“酒呢!拿酒来!”
苏无名上前示意侍从自己来,卢凌风接过酒壶看到是苏无名笑了:“你来了。陪我喝酒。”
看着卢凌风如此一壶壶地喝着,苏无名根本拦不住:“好了好了!”
卢凌风酒气上脸,踉踉跄跄站起身:“是我被妖人幻术所骗!是我害死了小伍!苏无名,你是来笑话我的!我被骗了,你却能识破。看来狄公当年收你为徒,拒我于千里之外,一点错都没有!我是废物,我就是废物,我是名副其实的废物!”
苏无名上前安慰道:“中郎将不必自暴自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屁话!”卢凌风双手揪着苏无名的领子把他抵在柱子上。
苏无名连忙道:“中郎将,中郎将,息怒!”
卢凌风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就放开了。
苏无名试探道:“中郎将,给你讲个有趣的事。苏某略费周折就查到明威将军萧伯昭,是你表兄?”
卢凌风眼神警惕:“你查这个干什么?”
苏无名:“好奇而已,听说萧将军身高八尺,手使一条亮银枪,两军交战之时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卢凌风:“胡说!他如果有这般武艺,怎么可能命丧西域!他使的是双锏,身高不足七尺!”
苏无名轻笑一声:“看来我猜的没错,裴侍郎之女裴喜君画的人,并非萧将军,而是中郎将你。”
“苏无名!”卢凌风似恼羞成怒,拔出摆在旁边的长刀,“你身为长安县尉,放着命案不查,却在这戏弄本将军!不割下你的头颅,更待何时!”
苏无名不紧不慢:“急了。看来是真的。”
卢凌风还真的把刀抵在了苏无名脖子前,关键时刻外面金吾卫大喊:“报!”进来后看见这一幕吓得愣了一下,卢凌风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刀。
“何事?”
金吾卫:“太子口谕,命将军进谏。”
换好金甲,走在东宫门前,卢凌风不停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酒劲还没过去,万不能在太子面前出洋相。
进入大殿,卢凌风右膝跪地保持施礼的姿势。
太子在书架上边翻看边说道:“六个月前太仆卿贺兰灭明,三个月前果毅都尉李不弃,一个月前,雍州司马孙休均莫名自杀。卢凌风,你查出什么端倪没有?”
卢凌风强打精神:“此三人都一直在偷偷饮用一种茶。”
太子道:“长安红茶?”
卢凌风:“是!”
太子回到主桌前,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就在昨夜,国子博士崔东望,那个号称诗书双绝的崔博士,正五品的官,也是因为长安红茶喝的是倾家荡产,负债累累,还不知悔改!说喝了那种茶,能看到仙人的召唤,结果扑入曲江而亡!”
卢凌风:“长安红茶,实为妖茶!末将曾潜入鬼市,查到了贩卖长安红茶的阴十郎处,不想竟中了妖人布下的陷阱,被幻术蒙蔽,险些丧了性命。”
太子眼波微转。
“茶,是好饮品,虽在我大唐流行不久,但据我所知,长安已经有不少人在喝。可现在竟有妖人借茶惑众,以致满朝昏昏!卢凌风,我们你协同京师茶盟,彻查长安红茶!”
卢凌风:“末将领命!”
卢凌风受命起身离开,转身没走几步,只听身后太子开口道:“酒,还是少喝些的好。”
卢凌风眉头一跳,立马转身右膝点地:“多谢殿下提醒!末将谨记!”
太子一脸慈爱温声道:“去吧,多加小心。”
卢凌风像是喝到了蜂蜜,看着太子的眼神里满是向往和敬仰。
待卢凌风离开,一个女孩从侧室走了出来:“太子殿下还真是处处留情,看卢将军的样子就知道,他最相信的就是殿下您了。”
太子从卷宗里抬头:“行了,我对待下属都是如此。你又何必拈酸吃醋。说说吧顾清歌,你可从中察觉了异样。”
顾清歌:“他的说法没错。只是我不明白他除了有范阳卢氏的头衔外,虽有一身高超的武艺,但做事的手段不敢恭维。我耍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倒是那个苏无名还有点本事,只不过也只看出了阴十郎的陷阱,还是后知后觉的。”
太子:“所以呢?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