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费急得跺脚:“我本来也不信的,可你身上返魂香的味道实在太浓了,我不相信什么东西也能带着返魂香的味道,只有死人身上才会有这种味道,由不得我不信!”
苏无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几步上前把老费吓得仰面绊倒在床上,接着拿出怀里的红布块举到他面前,道:“你说的可是这个的味道?”
卢凌风也认出来了:“这可是裹着新娘尸体的红布?”
“正是。尸身多日不腐,我一直在查此香,也正因如此,才与中郎将在鬼市相遇。”
苏无名把红布块放在一旁,老费瞥了一眼立马用袖子遮住了脸。
只见苏无名作揖自报名号,老费一听他说自己是县尉,冒充朝廷官员可是大罪,想来也做不得假,这才正襟危坐地站起身,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我本姓费,没有名字,只是平生好吃鸡,你们叫我费鸡师便好。”
“无名想请教费先生,这返魂香的来历是?”
苏无名本想直入正题,可旁边卢凌风还中了箭,痛哼了一声,费鸡师连忙对卢凌风道:“你还中了箭,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看着费鸡师邋里邋遢,却拿出工具要帮他处理的模样,卢凌风站在原地,表情明显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倒是苏无名走了过去。
老费:“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追兵在外,你还带着伤,就算是刚刚顾清歌带着,你们一个伤兵一个弱势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呀。”
苏无名喊了一声卢凌风,他还是犹豫不决,捂着刺痛的胸口站在那儿。
费鸡师见状随意地坐下了:“不处理也没关系,只是被箭射中了而已,没有致命伤,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只是怕箭上有毒啊!那些阴损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苏无名也坐下道:“费先生的话,中郎将可以不用全听,毕竟他这个人在鬼市里整日偷鸡摸狗的,他的话能信吗?”
老费不服:“嘿,你刚才还跟我请教返魂香的来历呢!怎么现在就看不起我?”
苏无名故意道:“看得起你,看不起你,重要吗?就凭你能知道那香的来历?”
老费显然入套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西市署后院种的那些奇花异草,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可以去问问西市令康元礼!”
苏无名:“不要以为你能说出西市令的姓名,中郎将就信你!”
卢凌风站在那里听着两人一来一往,也明白了苏无名如此的用意,道:“哼,西市令的后院确实有奇花异草。苏无名,你就不要用激将法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费鸡师,本将军信你!快给我处理吧!”
脱了衣服,费鸡师看着卢凌风的箭伤,吓得退了两步:“果真用了毒,这下麻烦了,我们谈谈吧。”
卢凌风眉头从进门起就没舒展过:“谈什么?”
费鸡师忸怩作态:“你看,虽然你是为我中了箭,但其实也不全是为我,可我现在是要真真切切救你的性命,你不能不报答我吧?”
卢凌风:“怎么报答?”
费鸡师露出羞涩的表情:“老,老朽嘴馋,最爱吃鸡,中郎将能否许我每天一只,管酒最好!”
苏无名:“我许你。”
费鸡师迅速面露嫌弃:“去去去,你獐头鼠目,面露狡黠,不可信!”随后又迅速变脸,面对中郎将一副讨好的笑脸:“中郎将仪表堂堂,慷慨正义,必一言九鼎!”
卢凌风没空和他讨价还价,只道:“好。一天一只鸡,管不管酒,看本将军的心情,你动手吧。”
顾清歌大摇大摆地走在鬼市里,黑衣人正在大扫除般搜捕,因着自己的相貌没暴露过,黑衣人根本没把她当回事,气势汹汹地问了一句见过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没,得到否定回答后,就那么离开了。
黑衣人来回搜捕,什么也没发现。
十一娘:“鬼市都搜遍了,暂时还没有卢凌风和苏无名的踪影,天亮之后,我们可就无能为力了。”
面具男信心满满:“无妨,天亮之后,也就是卢凌风毒发之时,这个人以后没法跟我们作对了。”
十一娘:“可是仙茶存货都被他抄了,还有半个多月呢,那些上瘾的达官贵人等不起啊!”
面具男:“那你就放出消息,说本月十八有一批特制的极品,这次可以多涨一些。”
十一娘明了:“原来这一切早在仙长的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