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顾清歌带着食材和一捆木柴回到众人躲藏之处时,卢凌风的箭伤已经清理好,躺在床上睡着了,苏无名正给他擦着脸上的汗。
顾清歌:“苏县尉还真是细心呀!想必是发烧了,就让他再睡一会吧,我做点吃的,你们一晚上没吃饭,他又受了伤,终归是不好。”
苏无名行礼:“那就有劳姑娘了。”
费鸡师还在一旁打盹,苏无名踢了他一脚。
费鸡师:“谁谁谁?谁打我?清歌啊,你回来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现在外面都是他们的人,根本出不去,再等一会吧。稍微缓一缓,我已经看好了路线,等吃完饭,趁着天还没亮混出去。”
顾清歌从桌布掩盖下的桌底搬出锅碗瓢盆和烧火架,苏无名眼都看呆了。
苏无名:“费鸡师,你不去帮忙?”
顾清歌解释道:“老费根本就不会做饭,他要是会做饭,还用得着去抢鸡吃,搞得自己整日灰头土脸的,要不是我偶尔会来这里给他做饭,他这里怎么会像个人住的地方。”
老费反驳道:“我只是……好吧,我确实不会。不对啊,苏县尉你怎么不帮忙?”
苏无名讪笑道:“不瞒你说,我也不会。”
不过半个时辰,顾清歌简单烧了一锅粥,炒了盘鸡蛋,还有四五个馒头。
苏无名帮着摆上桌,顾清歌看了躺在床上的卢凌风一眼:“该叫他起来了吧?再睡下去,等天明你们要是想走可就难了。”
费鸡师躺在一旁打着盹,听见了顾清歌的话,这也赶紧站起身来到卢凌风床头直接一盆水泼了上去。
卢凌风吊着胳膊惊坐而起右手捂着胸口的伤处。
老费连忙喊道:“可别用力啊,剜了一大块肉呢!”
顾清歌语气不好:“你还知道挖了一大块肉呢,本就受伤了,你还一盆水泼上去,生怕伤口不会感染是吧?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医师!”
卢凌风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起身给费鸡师作揖道:“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谢过神医救命之恩。”
费鸡师不好意思,又很开心:“受不起,受不起。”
苏无名竖起大拇指:“唉,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夜之间康复如此,你就是神医,你受得起。”
“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叫我!”
费鸡师对着苏无名臭脸,对着卢凌风换上笑脸。苏无名眨眨眼,还真是开了眼。
顾清歌:“行了,都别在那站着了。坐吧,吃完就赶紧离开这里。”
费鸡师先坐下,掂起装馒头的碗看了看撅嘴道:“都买这么多东西了,也不知道买个鸡回来。”
顾清歌把粥端到他面前:“你先把粥喝了,喝完说不定就有鸡了。”
费鸡师:“有鸡?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不愧是费鸡师,一听说有鸡吃,立马在顾清歌刚刚做饭的地方翻找起来,还真让他翻到了一只烤鸡。那确实是你买的,本来想直接拿出来给他,不过那样就不好玩了。
“你也不知道跟两位大人分一点。”他有鸡吃断是不会再喝粥了,顾清歌就把粥端了回来自己吃。
费鸡师:“他们有饭吃,再说这是他欠我的!”
“无妨。中郎将还受着伤,吃点清淡的也不错。”
苏无名知道费鸡师说的意思,便不多做回应,给卢凌风也盛了一碗粥,又给他递了个馒头。
卢凌风倒是没有像苏无名和费鸡师一样立刻坐下,而是先站在那儿作揖:“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谢过二位,敢问姑娘芳名,有机会定当回报。”
“赖我,我也忘了,我是长安县尉苏无名,姑娘的闺名若是不方便告知,随便说一个也行,我们总不能一直叫你姑娘吧。”
苏无名这才回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和顾清歌自报过名号,可她之前叫过自己的名字。他已经听过之前费鸡师怎么叫的她,但出于礼貌,还是要问一下。也是试探。
不等你先回复,费鸡师先替你回答了:“她叫顾清歌,三顾茅庐的顾,清水的清,唱歌的歌。是个孤儿,整天在有钱人家打杂跑腿,倒是比我好。”
卢凌风和苏无名都抬眼看向顾清歌。顾清歌瞪了费鸡师一眼,摆手道:“老费说的没错,叫我小顾就好。卢将军坐下吃饭吧。”
四人各自吃完饭后,因着卢凌风许诺了要给费鸡师每日一只鸡,费鸡师便赖上了他,非要跟他一起走。
“那你跟他一起走的话,以后我们恐怕很难见面了。”顾清歌带路走在前面,果真一路畅通无阻。
费鸡师:“怎么迫不及待要把我这小老头甩了?不过也是,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整天跟着我们大老爷们混,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