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你们两个不是亲戚,又怎么走到一起的?”
顾清歌:“谁说必须是亲人才能走到一起?他偷鸡偷到了我打杂的地方,我看他可怜,后来又在鬼市碰见,他帮了我。后来我承诺只要每次发工钱就给他买一只鸡,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相熟了。再后来,知道了他的住处,我就会隔三差五的过来帮他收拾一下,只是我只是打杂的,做的活不重也不多,工钱自然也就不多,撑不起两个人的花销。因此,老费还是没改了偷鸡的毛病,我说过他好几次了。”
卢凌风突然开口:“顾姑娘如此善良,定会一生平安无忧。”
顾清歌轻声苦笑道:“善良吗?”
离她最近的苏无名:“顾姑娘说什么?”
顾清歌:“没什么。行了,已经到长安县附近了,那我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说完,顾清歌毫无留恋地离开,卢凌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无名:“中郎将,怎么了?”
卢凌风:“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顾姑娘?”
苏无名也看向顾清歌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道:“是啊。在哪儿见过呢?”
费鸡师催促道:“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你可别想着赖账啊!”
跟费鸡师三人分开后,顾清歌辗转来到东宫。
顾清歌作揖行礼,太子瞥了她一眼,她顿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行错礼了,又重新跪下行礼。
太子合上案卷,叹气道:“行了,起来吧。我看你这礼呀,是永远也不会完完整整地给我行一遍了。说吧,怎么了?”
顾清歌站起身,如释重负:“正如您所料,长安红茶背后牵扯甚广,那些达官贵人们既想享受,又不愿暴露自己。这段时间,长安县尉苏无名和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了某些达官贵人的切身利益,朝堂上的弹劾针对必不可少。”
太子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所以呢?”
顾清歌道:“众人皆知卢凌风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必会将这盆脏水想方设法扣在太子殿下您身上。还望太子殿下早做打算。”
“他既是我的亲信,我又怎能弃他于不顾,正是在这种危难时机,我不是才应该坚定站在他身后吗?”太子柔和的表情变得严肃,负手起身站到顾清歌面前,高出一个半头的身高,就像两人逾越不过的身份鸿沟。
顾清歌直言不讳:“太子殿下并非是舍弃了卢将军,而是顾全大局和他拉开关系,既是保全了他,也是保全了太子殿下。若非如此,针对太子殿下的人,也定会针对卢将军。暂时的疏远,从长计议,才能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太子甩袖离开:“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顾清歌走后,太子暗自叫来了大将军,随后跟大将军私聊了些什么,只见大将军怒不可遏的直冲金吾卫驻地而去。
苏无名带着费鸡师回到寓所没多久,元来就找了过来。
元来:“苏县尉,我听说贤弟为了侦破命案夜探鬼市,为兄担心的很哪!”
“夜探鬼市?”他明明是悄悄去的,表面大张旗鼓的是卢凌风,怎会有如此说法传出来。
元来:“怎么,难道是谬传?”
苏无名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在下确实自作主张,将属下一十九人派给了金吾卫,请县令责罚!”
元来:“哎,这不怪你,卢凌风是太子的亲信,他来要人,谁敢不给啊。那些人我都见到了,并无伤亡。我担心的是你!”
苏无名一脸迷茫:“我?我昨晚贪杯,睡得早,莫非误了什么事?”
元来:“胡说,昨夜我见长安县捕手尽数而出,便亲自来此间寻你,你根本不在啊!难道是率众去了鬼市探案?贤弟呀,你我都兄弟相称了,你竟还瞒我!”
苏无名表情苦涩:“小弟不敢,只是两探鬼市,案情一点进展没有,又险些丢了性命,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元来:“我为长安县令多年,手下六任县尉,除武大起之外,尽皆升迁。但论才略和胆识,都不及贤弟。你本就是公主请自推荐入京,办案更是亲力亲为,前途不可限量啊。日后还要多多提携愚兄!”
说着,元来反而给苏无名作揖行礼,苏无名连忙扶住他的手:“您说笑了。卑职愿意一直跟随县令,唯县令马首是瞻。”
送走元来,苏无名来侧边屏风后踢醒了费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