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答应照顾谁

卢凌风没收到自己意料中的反应，伸手戳了戳顾清歌的胳膊：“嗯什么？我说以后我跟苏无名就同是狄公弟子了。”

顾清歌语气平淡：“我说我知道了。”

卢凌风十分不满意顾清歌的表现：“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连我都是昨天你走后，被苏无名带去临燃香请印时才得知自己要拜师的。”

起身，顾清歌慢条斯理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打理自己，利落地梳头并用发带束了一个简单又时兴的发样，方便行动也不缺乏美观，然后用清水洗漱。

一系列动作毫不避讳卢凌风，而卢凌风始终眼神追随着顾清歌的动作，等着她的回答。

在铜镜前确认好自己收拾差不多了，顾清歌才开口道：“沙斯死的那天晚上，苏无名就跟我提过。而且你现在破案虽差点火候，但你如今更加沉稳，且非常关注民法之切，整体能力都更上一层楼，再加上你本来实力就不差，所以我并不吃惊。我虽也喜探案，但并无志向成为专业破案者，对狄公更多是钦佩向往，无拜师想法，最多成为某种程度上的同行。”

一段话，算是把卢凌风夸美了，平时很少能听到顾清歌说这些，他也不再纠结顾清歌没太大反应的表现。

“既然你也准备好了，那走吧。”卢凌风催着顾清歌出门。

“去哪儿啊？”顾清歌随手抄起茶镜仙。

“今天上午喜君他们就要出发去橘县了，你不去送？”

“去啊，但是不吃饭就去？”

卢凌风敲了一下顾清歌的脑门：“当然是吃完再去了。我这不是正要带你去吃饭呢嘛。”

然而，两人还没出门，老费刚好找上了门来。

老费得知裴坚被贬橘县，决定一同回去。临行前，他特意找到顾清歌：“清歌，橘县众生堂的徒弟们还等着我，我得先走一步。”

知道老费也不是会被困在一个地方的人，对于他的决定，顾清歌并不打算干涉。

顾清歌抱拳：“老费保重，若有需要，尽管开口。遇事记得，长安太子中舍人是你义妹，你也是大理寺少卿卢凌风的恩人，别委屈自己。”

“我老费是谁，断不可能如此的。”接着，老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卢凌风，笑道：“你们俩，少吵点架，多办点正事。”

卢凌风一本正经地点头：“费鸡师你大可放心，我会让着她的。”

顾清歌一脚踹过去：“谁要你让！”

老费哈哈大笑，挥挥手扬长而去。

裴府。

下人早已遣散，以至于顾清歌两人和苏无名两人会合时，大家都到了就算人齐了。

裴坚以为自己被贬橘县与砍头无异，不愿喜君跟着受苦。他冷言道：“苏无名，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苏无名正色回应：“喜君是我义妹，您自然也是我的长辈，我岂会如此？”

裴坚趁机提出让喜君留下：“有顾清歌在长安照应，我也能放心。”原来他方才的冷言，不过是为了激苏无名表态。

一旁的顾清歌闻言，挑眉看向卢凌风，低声道：“这裴侍郎倒是会算计，连我都安排上了。”

卢凌风轻笑：“谁让你人缘好，又在侍郎府干过，连裴侍郎都信你。”

顾清歌撇嘴：“我可没答应要替他照顾女儿，我自己都没多少钱照顾自己。”

卢凌风凑近一步，语气戏谑：“那你答应照顾谁？”

顾清歌瞪他一眼，懒得接话，转身对喜君道：“你若想留下，我自会照应。若想去橘县，我也能替你打点。”

私心，不想照顾喜君是因为，喜君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跟着自己太过委屈她了。总不可能让她到外面抛头露面去混生计。

她和卢凌风，一个是太子中舍人，一个是大理寺少卿，作为喜君的朋友，让喜君如此落魄，怎么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