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耗尽一生，才換你一句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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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当当一桌热菜上桌，作为客人的沉鱼看得震惊。
沉鱼“这么多？”
李由低着头，取下身上的围裙放到一旁，小声解释。
李由“本来没想做这么多，不小心就……”
他知道她的口味，想着那个她喜欢吃，这个她也喜欢，结果就做多了，要不是他妈赵荨阻止，恐怕他现在还没从厨房出来。
看他一脸的难为情，沉鱼眼神有些恍惚。
十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大部分人，但李由或许是因为职业原因，始终有股少年气，一双眼干净纯粹，但又因久经社会多了坚定从容，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还能窥见几分年少时的腼腆。
看出她走神，李由有些担心。
沉鱼“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沉鱼“不，我就是觉得，李由，你这样真好。”
二十多岁的女人仿佛枝头开到靡艳的花，一笑便姝丽夺目，叫人难以直视。
心慌意乱的李由艰难从她的笑颜上移开目光，嘴里说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话。
李由“吃……吃饭吧，先……”
*
“来，先喝点鸡汤，听小由说你要来，我特意找人买的老母鸡，没喂过一点饲料那种，可香了。”
赵荨热情地从汤蛊里盛了半碗热腾腾的汤递来。
沉鱼“谢谢赵姨。”
沉鱼起身双手接过，面上带着礼貌的浅笑。
她正要喝，身旁一直默默看她的李由伸手挡下。
李由“小心烫，一会再喝。”
说着就把汤端到自己面前，用汤匙慢慢搅拌散温。
看了眼妻子赵荨有些僵硬的笑容，李进步手肘推了推她，大声道。
“别光顾着喝汤，这还有这么多菜呢，小鱼啊，你难得回国，多吃点啊！”
沉鱼笑着点头。
李进步这才在桌子底下踹了下赵荨，朝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才与沉鱼聊起国外的新鲜事来，仿佛先前隐晦的隔阂并不存在……
*
吃完饭，李由收拾着碗筷，沉鱼也跟着帮忙，李由还没来得及拒绝，赵荨已经抢过她手里的碗塞到李由手里，亲热地挽住沉鱼的手臂。
“让小由做吧，你一个音乐家，这双手可不该做这些，来，陪阿姨到处走走消消食……”
被拉着走的沉鱼只来得及看到李由投来的，满含笑意的眼，便上了二楼。
李由家是典型的跃层住宅，因着李由的职业，二层单独开了一间乐器室，常见的民乐乐器在室内都能看到。
赵荨便是带着沉鱼在乐器室坐下，而后她又起身到一旁的折叠柜里翻出几本厚厚的相册拿到沉鱼面前，缓缓翻开。
“小鱼，你看看这些……”
“从他回国到现在，所有有关你的消息，他都按着时间存下来了。”
相册里并非是完全的照片，还有许多剪切下来的沉鱼的采访和杂志图片，一幅幅，一张张，透过这些，沉鱼仿佛感受到了相册主人从未在言语上表露的、沉重的情衷。
那样即使隔着时间与距离的、深厚的感情压得她心尖微颤，她垂下眼掩饰着自己的神情。
沉鱼“阿姨，您让我看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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