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耗尽一生，才換你一句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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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阿姨一直记得，当年你叔叔重病，是你借了钱，才保住了这个家，没让小由年纪轻轻就背上整个家庭的重担，我们家一直记着这个恩情，可是……”
赵荨爬了皱纹的脸上渐渐有了泪花滑落。
“小由那么喜欢你，我真怕有一天你结婚了，或是别的什么，他接受不了……”
“你是全世界都知名的音乐家，可小由只是一个普通的民乐培训班老师，你们天差地别……”
她抹了把脸，吸吸鼻子，让自己冷静了些，才看向一直沉默听着的沉鱼。
“小鱼，阿姨希望，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疼爱儿子的心情，如果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耳边是赵荨极力克制的哭声，细长柔韧的手指在相册上轻轻拂过，沉鱼终于反应过来，她拿出手帕轻柔地替赵荨擦了擦眼泪，在对方愧疚又哀求的目光中点头。
沉鱼“很抱歉，阿姨，一直以来没有注意到你们的心情，以后不会了。”
承诺般的话语惹得赵荨越发愧疚，她一把抱住沉鱼，哭声压抑，嘴里也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
收拾完厨房的李由出来客厅，敏锐地察觉气氛异样，他不着痕迹地看向异常沉默的赵荨，在看到她微红泛肿的眼睛有些心虚的躲避自己目光时，愉悦了一整日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去捕捉沉鱼所在。
见她笑容依旧，静静听着李进步聊国家政策，他才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在送她回家时，他才发觉松早了。
因为李由的私心，李由家离沉鱼的房子并不远。
一月正是冷的时候，连说话都不免带出一层白雾，可也不及李由听到沉鱼话语时冷。
沉鱼“说起来，这么多年，李由你怎么还单着？”
李由站住脚，定定望向故作玩笑的沉鱼，在他的目光下，沉鱼脸上的笑意渐渐维持不住，她别开脸，不敢看他。
李由“是我妈说了什么吗？”
望着脚下被路灯照出的影子，沉鱼低声。
沉鱼“阿姨只是担心你。”
李由“那你呢？”
沉鱼抬起头，雪白漂亮的脸上有些迷茫，在对上他满眼情意的眼眸时，再度避开，仿佛劝告地开口。
沉鱼“李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该浪费的人身上。”
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李由语气艰涩。
李由“这算是拒绝吗？”
被他的情绪牵引，沉鱼也有些难受，可想起赵荨哀求的语气，她还是硬了心肠。
沉鱼“不是算，就是拒绝。”
从前她隐晦拒绝过无数次李由和王文，这是第一次，她这样直白地将拒绝说出口。
冷淡的话语令李由嘴唇颤抖，他执拗地望着她。
李由“我让你觉得厌烦了吗？”
几乎带上哭腔的声音让沉鱼更加难受。
她想起很多李由的过去，李由是个善于分享的人，他新学了什么乐器，学会做什么菜，收到了又天赋的学生，他都会给她分享。
虽然她很少回国，但他的生活，她是最重要的参与者，哪怕远在异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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